蒙了一圈水雾的杏眸微微颤抖,傻愣愣地望着床侧之人,嘴角诺诺半天,竟未吐出一个字,只红着眼直直望着他。
心中的峭石在见到那熟悉眉眼之后,终于悄然落地。
双眼定定地望着床榻上茫然之人,谢既明哑然失笑,往日一贯阴郁的眉眼竟轻轻弯起,狭长凤眸高扬着,漆黑瞳孔熠熠生辉。
他指腹轻点嘴唇,示意她不要出声。又沉下眉眼,侧耳凝神,似乎在勘测屋外气息,未几,倏然俯下身,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托起盈盈一握的腰身,将她整身拥入臂弯,一贯利索的动作变得格外轻缓。
她当下也使不出劲儿来,只无力地倚在他胸前。
许是沈至宣对于陆子歌过于放心,想是她定逃不出他酒水中的药力,便没有安排高手看护,谢既明一路小心翼翼托着怀中孱弱娇躯,行动得格外缓慢,一路竟也未被人发现。
耳畔呼啸的风声猛烈,宛如野兽怒吼,温暖的臂弯紧罩在脸颊两侧,鼻尖缠绕着谢既明怀中冷冽香味,竟觉得分外安心。
不一会,陆子歌只觉得身形一顿,谢既明便带着她悄然落地,她未能有力气发问,又被打横抱起上了楼。
谢既明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又执起床角锦被轻轻摊开盖在陆子歌身上。
陆子歌目光定定地盯着视线上方分明有致的棱角,往日常被粗布宽袍覆盖住的纤细身子,在一袭薄丝青衫轻覆之下显得玲珑有致,曲线蜿蜒。
谢既明眸色渐深,匆匆替陆子歌盖好被子,便躲过那炯炯目光背过了身子。
“你且在这好好休息,我便在隔壁书房,有事便喊我。”
盈盈杏眸眨了眨,并未应声,黑衣微顿,合上了门稳步离开了。
陆子歌愕然收回目光,方才这铁阎王……是脸红了?
目光盈盈偏转,谢既明的卧房果真如他本人一般暗沉单调,只一张硬邦邦的床铺和窗下一软榻,便无其他饰品了。
身子僵硬的床铺硌得慌,她却仍全身无力,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
现下已然深夜院子里已然这谢既明也不留下来陪她说说话,可转念一想,这阎王出口有一句好话吗,留下了只会徒增奚落罢了。
古朴干净的房屋中似有一阵谢既明身上独有的沉香,有叫人心安的神力。床头的昏暗的蜡烛慢慢烧到了尽头,杏眸盈盈乱窜,心中倒也十分安然,随着烛火慢慢昏暗,那眼皮子也慢慢没了力气。
睡梦中仍淡淡萦绕着屋中暗哑沉香之位,她一夜无梦,睡得安稳,直到天际亮白,被门外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吵醒。
“二哥,昨夜你真的把他放在你屋中睡觉?”阮安惊诧,陡然抬高了声音。
谢既明一记眼刀扫过,他诺诺向后微缩,躲在同样惊讶的秦宁宁身后。
“二哥,真、真的吗”秦宁宁也压低了的声音,不可思议地望向屋中。
“她还未醒,你们一会再来看吧。”
声音不带波澜,谢既明平淡地应了声,便转身进屋,顺带合上了门。
门外两人压低了声音忿忿惊叹,“那、、、那是二哥吗?从前我发烧了,二哥都不让我宿在他房间的、、”
“傻了吧!”秦宁宁微谔神情微微变化,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笑眼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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