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未等陆子歌回答,他便从箱柜中翻出了一套玄青衣袍塞进陆子歌怀中,“正好,他前两日制了一套样衣,你进去试试。”
“不用这么麻烦了,你若觉得好看,便用这布做一套吧。”陆子歌蹙了蹙眉,轻推开那衣裳,推脱道。
“往日难得有样衣,我爹特意做了这样衣,便是怕顾客做了回去不满意,你就莫推脱了,就一小会的功夫。”许斐然推搡着她到屋子最深处一个用布帘遮住的小隔间中,“喏,你在这儿换衣裳,我去前头翻翻你和七叔的尺寸。”
“行吧。”
架不住他盛情邀请,陆子歌只得到那屋子里换上这衣裳,幸而这铺子里没有其他人,且帘子也遮挡得很厚实。
陆子歌放心地将那衣裳放在一旁的衣架上,解下自身身上的旧袍子,她今年长得快了些,旧袍子的袖口已短了半截,灰戚戚的麻布旧衣上还补了几个补丁。
这还是陆子歌和七叔才到洛城时,在这铺子里做的衣裳,那时没钱,只能选些最便宜的布匹做衣裳,所幸许家两口子都是极善良热情的,丝毫没有看不起他们,还叫许斐然亲自将衣裳送过去,也是那时她认识了许斐然。
这会阮安已在后门处等了许久,就是不见有人出来,他心下愈发惊疑,难不成他们从前门溜了?不行,二哥交待的任务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微微沉思后,他窃窃望了望四周,悄无声息地潜进了门后。
屋子里一片静谧,四处挂满布匹,倒掩饰得不错。
阮安嗤笑一声,忽然,面色微变,静谧之中似有悉悉索索之声,他屏息细听,耳朵微动,步伐轻闪,躲至一处布匹之后,微眯了眯双眼,人就在里面!
那悉悉索索之声就在帘子之后,且手上似乎在忙些什么,又闻脚步微动,那人似乎转过了身子。
要逃?阮安眉心一紧,大喝一声冲了出来,左手凛冽扯开布料,目露凶色。
“哪里逃!”
“啊!!!”
许斐然正在箱柜中翻找往年记录的顾客的尺寸,忽闻里屋中爆发出一声尖叫,他连忙冲了进去。
“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陆子歌一身凌乱地披着自己的旧衣袍,眼眸惊骇地盯着敞开的后门,眼圈通红,满面惊恐仓皇。
“屋子里,方才有人在、在偷窥。”
“偷窥?!”
许斐然不可思议地皱眉,随即操起一旁的扫帚,“你莫怕,我去看看!”
说完便从铺子后门冲了出去,陆子歌浑身瑟缩地倚在墙角,眼角一滴暖意延着脸颊滑落在衣襟上。
片刻后,她胡乱擦了擦眼角,将衣襟整好,便匆忙跑走了。
这会阮安正夹着脑袋狼狈窜逃,脑中如一团浆糊般混乱,才攀上屋檐,又听见远处有人怒骂着追了出来,往日他只做些查探身世之类的任务,哪见过这场面,当下心中惊慌,脚底一滑,脸直磕在了屋檐之上的瓦砾上,当下也顾不得痛,忙撑起身子,使出全身轻功,疾速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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