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提了!”
她摇了摇头,嘟囔着说道:“张大娘非让我晚上去相亲,可是我不想成亲,更不想成家。”
“小陆年纪尚小,暂时不愿成家也是正常的。”他温柔轻笑,将手中两本书卷成卷,轻轻在手上拍着。
“但是……你无法拒绝张大娘的好意,对不对?”
“是啊!张大娘平日对我可好了,我这也不好意思拒绝她。”她用力点头,十分赞同。
“可你若是去了,按你的外貌来说,这事八成就成了!”
许斐然来回走动着分析道,语调温和轻快。
陆子歌连连应声,简直不能再赞同了。
“若是你丑一些,老一些呢?”
“若是我丑一些……”
陆子歌眼前一亮,激动地站了起来,拍拍他的肩。
“不愧是你啊许斐然!一语点醒梦中人!”
“陆兄过奖。”他微微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噢忘了问,你来这找我做什么?”
“前两日读了两本很有意思的书,便想拿来给你看看。”许斐然这才想起正事,将手中之书递于她。
她平日里除了看看药书,便只爱看这些杂话本了。当下高兴地接过书,转念想起七夕过了,秋招也该近了,便又问道:
“今年秋招考试,你应该有参加吧?”
“嗯。”
他一贯温柔地轻笑,点了点头。
“那可要加油啊,等你功成名就!”
陆子歌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这孩子自小便是爱读书的,日后必有所成。
许斐然离开后,陆子歌又在铜镜中端详许久,若有所思。
“既明,来见过你高伯伯,他呀,以后会教你练剑。”
“高伯伯好!”
“诶好,真乖,叫声师傅来听听。”
“师傅。”
……
“侯爷好不容易才将你送出,你现在回去,便是自投罗网!”
“即便是陷阱,我也必须去。师傅难道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侯爷遇害吗?”
稚嫩的嗓音如绕耳边,黑暗中有零星的阳光照进来。
他挪动了一下,星星点点的光落在疲于睁开的瞳孔上。
皓首苍颜的老人倚在冰冷囚车中,干裂的嘴唇一遍遍呢喃着什么,往仔细了听去,那嘶哑的声音重复着:
“既明……”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忽然幻出了记忆深处的声音,熟悉地轻唤了一声。
“师傅。”
扣扣……扣……
铁壁另一面传来微小的敲击声,微弱却均匀有序,涣散浑浊的目光骤然亮起。
“既、既明?!”
“是我,师傅。”铁壁之外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你怎么会在这?”
干涸的眼眶陡然湿润,苍老的嗓音干哑地努力发出声音。
“我是趁守卫换班的空隙来的,这两日张首寄不会上路,我寻机会来救你,这是疗伤药。”说着,铁壁前方的那小小开口中掷入两粒小巧药丸。
不待高钦兴回应,囚车外的谢既明便迅速离开了,转而是新一班来交接的守卫的声音。
僵硬的嘴角嚅动了一下,他吃力地伸手去够那两粒小药丸。
手上的枷锁被带动着在铁壁上拖过,囚车外的守卫听见锁链的动静,重重地踹了两脚囚车,嘴中咒骂着:
“老不死的,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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