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先吃先吃。”说着,他给陆子歌夹了两块肉。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啦!”
七叔虽不常做这些大菜,但手艺确实精湛,也或许是因为陆子歌平常吃不到这些,便吃什么都觉得是好的。
她三两下扒拉完了眼前的米饭,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放下筷子。
七叔见她吃完,也放下了筷子,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她。陆子歌被他盯得浑身发毛,疑惑地问道:
“怎么了七叔?”
“这段日子,我常在想,当初叫你扮作男孩,还给你改了这男孩的名字,究竟是不是错的。”
忽然听他提起这事,陆子歌倒有些诧异了。
“七叔,你为何这么说?若不是扮作男孩,我可能就不在这儿了……”陆子歌看着他,轻声说道。
“可你如今十七岁了,却只能每日穿这粗布麻衣,七叔……七叔总觉得十分对不起你。”他说着垂下了头,声音中便带了些哽咽。
“我可从未觉得粗布麻衣有什么不好的!又方便、又轻快。”
“七叔~你别乱想了!”陆子歌抱住了七叔的手臂撒娇道。
半晌后,又听得他叹了口气。
“我这大半辈子啊,没挣到几个钱,老婆孩子也都染瘟疫去世了。本想着,这辈子就这么潦潦过了,却遇到了你,又重新给了我活下去的动力。”
老人慈祥地注视着她,褶皱的手中不知何时掏出了一小沓布包,递给陆子歌,示意她打开。
陆子歌疑惑地解开这小布包,只见里头尽是稀碎的铜板和碎银。她粗略一数,竟有将近一百两。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七叔,问道:
“七叔……你哪来的这些钱?”
“就是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从你十二岁那年就打算着,给你攒着作嫁妆,现在你长大了,便交给你了。”
陆子歌神色复杂地望着他,随即一把把这钱袋子丢回了他手中。
“我可不要。”
“为何?”
“我这人丢三落四的,你今日给我了,明日我就找不到了。你还是自己保管吧。”
“也成。七叔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是自己一个人,你有七叔,有家。日后也会嫁给一个良人,这钱就是你的底气,不要叫别人欺负了去。”
“知道啦。”
陆子歌紧紧抿着嘴,靠在他的肩头,眼中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七叔疼惜地拂着她的一头乌发,目色混沌,记忆中跳出了当年那个讨好地冲着他龇牙傻笑的小孩。
“小娃娃,你笑什么?”
“听人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样大家就不会打我了。”
“殿下,您交待的事,有眉目了。”
“说。”负手的男人身躯一震,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来。
“派出的人在淮洛附近找到了当年内府手下的一位马翁。当年屠杀之难时,他正好南下,替老爷寻一匹宝马,这才恰好躲过了一劫。”
“那他现在在何处,快带他过来。”
“殿下放心。属下的人已经在快马加鞭护送他进京了。”
光影分明的殿内,湛蓝蟒袍的身影对窗而立。双手负于身后,纤长的指尖交错相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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