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还一同去放了花灯,谁能料到短短几个时辰,便是天人两隔。
究竟是什么人能如此歹毒,要杀害一家上下无辜之人。她心中隐隐刺痛,握紧了手心,却又徒然地松开。
她又能怎么样呢,她不过是个艰难地讨生活的穷人,饶是心中不平,也无济于事。
陆子歌沉默了片刻,既然生活回到了正轨,那便不再去想这些了。
她回屋稍作整顿,便去药房了。
她正从小巷子拐到大街上,便看见人群三三两两都往一个方向涌去,正不解时,忽然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也看见了她,高兴地同她挥手。
“小陆!”
“许大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往那边走?”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人说城中来了个大人物,都赶着去开开眼呢,一起去看看吧。”
“好啊”
陆子歌是爱看热闹的性子,有这等事哪能错过。
“你这几日怎都没开店呀?去你家也没寻着你。”两人并肩而行,许斐然不经意地问起。
“有些事,出了趟城。”
“你知道琼安富商,贾家的事儿吗?”许斐然忽然压低了声音。
“什么事?”陆子歌心下一跳,惊诧又有些心虚地看着他。
“贾家昨夜啊,满门遇害!只有些回了家的下人幸免,官府赶到的时候满地都是尸体。”
“怎、怎么回事,抓到凶手了吗?”
她看向许斐然,但他只是抿着嘴遗憾地摇了摇头。
“希望早日抓到凶手。”她小声地添了句,眼眸轻颤。
顺着人群,他们走到了驿站门口,久不住人的驿站门口围了许多人,他们俩挤进人群前方。
只见驿站门前放着一辆铜制的巨大囚车,旁边还站着十余护卫。往日所见的囚车通常是木制的围栏状,而眼前这囚车丈高八尺,宽六尺有余,通体由铜铁等金属铸成,整个囚车是封闭的,仅在左侧开了个巴掌大的口,黑漆漆的看不见什么。
阳光打在漆黑的囚车上,反射出有些刺眼的光亮。高大骇人的囚车安静停在落满尘埃的驿站门口,显得怪诞别致。
百姓们哪见过这阵仗,当下议论纷纷。只见洛城的县令竟领了二十余手下风风火火地赶来。许是来的路上过于着急,乌纱帽都戴歪了。
驿站的门虚掩着,门口有两个红甲护卫,县令不敢冒然闯进,只恭恭敬敬地笑着,对那门口的护卫说:
“劳烦为小官通报一下。”
那护卫面无表情地进去通报了,县令弯着腰,轻拂脸上的汗。
围观的百姓们窃窃私语,皆感慨道,这县令平时一年都见不着几次,这会倒是积极得很。
过了一会,驿站厚重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看着官阶不低的男人挺着肚子走出来,身后跟了两三个曼妙艳丽的女人和一众护卫。
“小的不知员外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县令退下一阶,战战兢兢地朝员外深深鞠下一躬。
员外懒懒地睨着他,没有应声,县令一头冷汗,不敢直起身子来,只能一直保持着这姿势。头朝员外,那屁股自然对着围观的百姓了。
陆子歌站的位置正好是县令后方,只觉得画面着实好笑,却不敢真的笑出来。
“无妨。”隔了好一会,那员外终是慢悠悠回了他,“本官替圣上运送罪臣,本就是低调行事,路过洛城,也无意打扰。县令不必惊慌。”
陆子歌盯着那高大吓人的囚车,得是多么穷凶极恶的犯人要关进这般夸张狠厉的囚车中啊。
黑漆漆的囚车被他盯久了,无端生出些诡谲之感,明晃晃的太阳照在身上,却有些泛冷。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那县令又点头迎合,转过身来,终于直起腰,对下方围观的百姓呵道:
“都散了散了!别搁这扰了大人的清静!”
前头的侍卫们晃了晃手中的刀,底下的百姓们便识趣地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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