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无势的小女孩儿和年过半百的老朽在异城他乡生活,难免容易受人欺负。这一扮就是五年,周遭邻里都以为她是个男孩,她倒也乐得洒脱。行动自如,还不用拘谨,更能少叫人欺负。
她初来时只会些木工的活儿,年纪尚小便没什么力气,好在左邻右舍都热情善良,有事总会互相照应。
后来在这小药房当了三年伙计,掌柜是个外地人,年纪大了,便想回乡去,就把小药房送给她了。
陆子歌原是没学过什么药材的,但在前掌柜手下做事时,耳濡目染地学了些,再加上闲时钻研了些古药书,故而便也能说出各草药的功效和用法了。
小药房处在杂平街西边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周遭尽是些廉价店铺,只有没什么钱的穷人家才会来这条街上买东西,这便是穷人置办物品之处。
在小药房中翻了会书,只觉得枯燥无味。下午也没什么人路过,更别提进店买药了,陆子歌索性关了门,晒着太阳慢悠悠穿过街角,拐进了一旁的小茶馆。
她寻了个位置坐下,茶馆里围坐的人不少,围坐的客人们皆安静屏息,朝着一个方向看着,目光汇聚之处,一位说书老人绘声绘色地说道:
“刹那间啊,天昏地暗,漫天黄沙,自昏暗中走出一个蒙着面罩的男人,这男人是什么来头,且听,下回分解!”
抚尺落下,茶客掌声雷动。
陆子歌尤其鼓掌得卖力,那老人对着台下鞠躬,尔后下台,慢慢地向她走过来。
“你今日怎这么早就来了?”
“店里冷清,便想来看看七叔艳惊四座的模样。”
“去去去,艳惊四座是这么用的吗。”抚尺轻轻在她额头敲了敲,脸上的疼爱溢于言表。
暮色将近,茶客们陆陆续续走得不剩,小茶馆里只剩个收拾桌椅的七叔,陆子歌捡起一颗瓜子,用手指剥开,送进嘴里。
“诶,七叔,你知谢既明吗?”她随口一问,方才七叔的描述倒叫她想起前些天遇到的男人了。
正在收拾桌椅的老朽一愣,继而转过身来。
“好端端的,问起这干嘛?”
“哎,这不就好奇一下嘛,难道真有此人?”陆子歌翘着腿,剥过瓜子的手在一旁的卷帘上粗略擦了擦。
七叔瞧了瞧门外,压低声音,“喏,锦安酒铺的掌柜便是他。”
“锦安酒铺?富仁街的锦安酒铺?”
“是啊,我还是偶然间听见茶客们谈论到的。洛城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更别提见过了。”
“我听茶客们说,他功夫了得,私下里也接些杀人越货的活儿。惹上他的,都没什么好下场,你可小心点。”
陆子歌僵直了身子,心中咯噔一声,坏了。
“那、那他不怕官府吗?”
闻言,七叔嗤笑一声。
“官府?就官府里那些混子能做什么?况且此人行事诡谲,从不留下痕迹,他在洛城也待了十年左右,从未被洛城百姓察觉过。”
陆子歌双手互相擦了擦,指尖微微发凉,神情恍惚。
不该这么背,应当只是重名吧。
“你想什么呢?”七叔推了她一下。
陆子歌回过神来,勉强地冲他一笑,回道无事。
“对了,早上张大娘来找你,说桌脚有点跛,叫你去给她修修。快去吧!”
“知道了叔,我去了。”陆子歌从椅子上跳下,拎起她的小破布包去接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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