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后便不再言语,沈安欣见机赶紧坐到老夫人身边凑趣,她是所有孙女中最得老夫人欢心的。她在这边对着老夫人撒娇卖乖,还不忘抽空朝着沈安然投来挑衅的眼神,沈安然却根本不予理会,直气得她暗暗磨牙。
六月初一,沈安然的及笄之日。
天色未亮时,红蔷和翠柳便叫醒了沈安然,伺候她沐浴更衣。之后沈安然就端坐在梳妆镜前,双目微闭,任由翠柳在她脸上一通忙碌。敷铅粉、抹胭脂、涂鹅黄、画黛眉、点口脂、描面靥、贴花钿一系列流程下来,身后的红蔷也已经为她梳好了双鬟髻,沈安然这才睁开双眼,镜中的人儿看得她自己都不由得微微愣神,这是她第一次上如此正式的妆容,只见镜中的美人双瞳剪水、顾盼生辉,看得旁边的几名丫鬟直泛星星眼。
红蔷痴痴地道:“小姐,你好美啊!”
沈安然不由失笑,“别犯花痴了,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去前院等候吧。”
语毕,沈安然就带上四大丫鬟和两名嬷嬷去往前院。
吉时一到,及笄礼正式开始。
三加三拜后,看着大堂中亭亭玉立的美人儿,众宾客无不大加赞美。
今天沈老夫人也来到了南院,这是她在次子成婚后第二次来到南院,第一次是大少爷出生之时。看着长得花容月貌的小孙女儿,老夫人也终于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礼成后,众宾客陆续离席。等宾客散尽,只余自家人后,沈君为带着妻子儿女回到中堂。
打发走了下人,楚若婉才不悦道:“秦家这是什么意思,我几日前已经亲自写了帖子派人送去给秦夫人,今日秦家竟然一个人都没到。”
沈君为也很是气愤,却只能安慰楚若婉道:“许是有事耽搁了,夫人莫气。”
此时的秦家后宅,洛州刺史秦文渊也正在为此事发火,他气愤地对秦大夫人道:“你也知道我和沈贤弟是多年的交情,他唯一的女儿,也是我们未来的儿媳,今日及笄,你因何没去参加?如果这个家你管不好,我就禀明母亲让二弟妹来管。”
听到这里秦夫人坐不住了,急声道:“老爷,这家业都是你赚下的,怎么能让二弟妹来管家呢,今日是顺儿身体不适,我才误了去沈家观礼,明日我就带着顺儿去沈家赔礼。”
秦文渊听秦夫人如此说,这才略为满意道:“嗯,礼备得厚一些。”
第二日,当楚若婉听到秦大夫人和秦二少爷来访时,虽心中有气,还是急忙迎到了前厅。
见到秦夫人提着厚礼上门,又听她说了一堆的好话,楚若婉心中的气这才消去了大半,可没一会儿就越听越不对劲,秦大夫人的意思竟然是要退了和然儿的亲事,改成和大老爷家的欣丫头定亲,顿时气得楚若婉拍案而起,扬声让管家送客。
当秦夫人连人带礼一起被请出沈家南院时,脸上也是气得青一阵白一阵的,她好歹也是正四品的刺史夫人,整个洛州的贵夫人哪个见到她不是敬着捧着,何时受过这等气。身后的秦康顺赶紧连哄带劝的,把秦夫人带去了沈家东院。
等秦文渊得到消息时,事情已成定局,秦大夫人已经换回了沈君为和他交换的信物,并遣了媒人去沈家大房提了亲。即使他被气得大发雷霆,将秦大夫人禁足,动用家法打得秦康顺下不了床,也已于事无补。
六月十五,沈家主院。
众人请过安,沈老太爷例行问话后,沈老夫人就提起了和秦家二少爷的婚事。“欣丫头毕竟比然丫头大一岁,正好也一直没寻到合适的亲事,既然秦家中意欣丫头,然丫头也不要心中生怨。”
楚若婉听言直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安然帮母亲顺了顺胸口后,才冷冷道:“祖母说的是,欣姐姐既然喜欢秦二少爷,我自然会让给欣姐姐的,只是祖母可有想过我的名声。”
沈老夫人不由得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沈大夫人却得意道:“什么叫你让给我们欣丫头的,明明是秦二少爷他喜欢我家欣丫头,才退了和你的亲事。”
看着大夫人和沈安欣那自得的样子,饶是不想同他们计较的沈安然也不禁动了几分火气,声音更冷道:“婚姻需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欣姐姐和秦二少爷私自定情,还是在秦二少爷有婚约的情况下,难道不是欣姐姐抢了堂妹的姻缘吗?大伯母不会替欣姐姐觉得没脸见人吗?”
看着大夫人变了的脸色,沈安然继续道:“如果我让父亲去和秦伯父说亲事继续,大伯母觉得秦家会不会再退了和欣姐姐的亲事呢?”
听了沈安然的话,沈大夫人和沈安欣都不由得惊慌起来。
这时堂上的沈老太爷终于发了话:“事已至此,你们就不要再折腾了,我们沈家丢不起那个脸。秦二郎如此作为,然丫头你定也是瞧不上了,这门亲事还是让给你堂姐吧,让你父亲再给你寻个好的。”
沈安然听后心道:老太爷倒是个明白人,也就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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