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湖水极深,他们倾尽人力物力,最远也不过探到了水下十二米,损失了好几个兄弟。直到十二岁的徐梅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以黄家秘闻为交换,让他们保障自己的安全,他们才明白,原来这庭湖不需要探那么深。
站在一处不起眼的石壁前,李清风和许亦行左右找了两处结实的地方将身上的绳索一圈圈解下,套牢。
做好一切,二人对视一眼,许亦行从怀里拿出一块血玉,沿着李清风清理出来的凹槽往里一扣,石壁不起眼的地方瞬间出现几条不规则裂缝,越扩越大,直到能容纳一人侧身通过。
李清风身形较小,率先进入,许亦行看着李清风进入,几息后缝隙里漂浮出一闪光圆球,许亦行才将手腕处红色信物拆下,挂到圆球上,也从缝隙中钻了进去。
江面上,看到圆球带着信羽漂浮在水面上,徐梅笑嘻嘻没正行的扒着船杆:“鹤老头,我们下去吧?”
“不去。”
鹤江海回道。
徐梅没想到他是这个回答,以为他看不惯自己索性站直了问他:
“走呗!”
“不去。”
鹤江海面色淡淡,态度坚决。
这下连林媚儿都有些惊讶了,扭头看看徐梅,又看看鹤江海,不知道这二人又葫芦里卖的什么糟心药。
“你想去你去。”鹤江海点了人给徐梅使,自己仍旧坐在船首喝着茶。
徐梅皱着眉头穿好绳索和黄色信羽,背身下水前深深看鹤江海,直到被人带着入水也没猜透鹤老头为啥没按套路出牌。
林媚儿见徐梅绳索一段段入水,转头便坐到了鹤江海对面,二人相对喝茶,直到徐梅信物也浮在水面上,鹤江海面上才带了点笑意,他点点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带着徐梅下去?”
他问的是为什么不带着徐梅,而不是为什么放任徐梅自己下去。
林媚儿略一思索,答到:“您有话嘱咐我。”
鹤江海看着眼前三人之中最为聪慧的徒弟,慢慢叹了一口气:“许李二人水性极好,在这江河上如鱼得水,攒船聚帮的本事比你强上许多,你认是不认?”
“认!”林媚儿爽快点头:“这是天生身形力量使然,他二人胜我。”
“平日帮内生事,他二人做事做人最为果决,生杀予夺,权利争夺,你落于他二人之后,你,认是不认?”
“认!”
林媚儿面色凝重,心神绷紧。
“此次事了,我欲在他二人之间择一人为首,再让其迎你为妻,你夫妻二人共掌大权,你认不认?”
“我不认!”
林媚儿眉眼如剑,丝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我愿与他二人刀剑相对!”
“好。”
鹤江海从袖中拿出一仙鹤玉佩,放到林媚儿眼前。
“此次下海口实属一招险棋,恐有意外,但你们三人之争早已势同水火,即便是我,也不能偏袒任何一方。”
“只是徐梅此人,心性不定,言行不一,虽然知晓许多未闻之事,但品性不佳,非常人能够制衡。闲帮因我一己私欲,与她牵连过深,你们三人也与她交往过密,过往一些事,孰是孰非,想必你心中有数。”
“此去水口一行,凶险难料,但有一事,我思前想后,只能托付与你。”
说道此处,鹤江海目光如炬:“除掉徐梅!”
林媚儿沉默不语,慎重地看着鹤江海的眼睛,鹤江海见她如此,略一思索,便决定再加一剂猛药,沉声道:“林媚儿,你可还记得你林家是如何败落的吗?”
“泗吾县全县上千条人命血债,林媚儿不敢忘。”
“泗吾县,是个好地方。当年黄家从这洞庭往外跑,先去的就是泗吾。媚儿,你真当徐梅是黄云的孩子吗?如果她徐梅是黄云的孩子,那现在云中楼能挂着黄英的画像?”
“她口口声声说要为母报仇,说云中楼是被黄仙儿抢去的,可你看看,三江两峡甚至下海挣命的渔民,哪个不是为她仙儿的事守口如瓶。再看那徐梅,一边说自己是黄云的孩子,一面拼命往自己“娘亲”身上套着儿女私情。”
“林媚儿,我老了,但还有一双眼睛还能看看你们别走了错路。走错了,我还能伸手拍拍你们,让你们不要一错再错。可谁知道我又能坚持多久?”
“我知道了。”林媚儿拿起桌上的玉佩攥紧手心道:“我明白的,鹤叔。”
鹤江海此时心内慢慢安定,他心知此事已成,不多言语。
林媚儿头也不回的下了水,此时鹤江海也即将迎来自己等待的最后一波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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