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地略略放了些心,将契纸递过来。“府上可真是菩萨心肠,这样潜心礼佛,必有好报。”
赵璇就着绿柳的手看了一遍,数目、时间、钱款都写得分明,便点了点头,让她收好。“借您吉言了。”
打听过胭脂水粉的地方之后兜兜转转几人才买了些寻常的胭脂水粉,钗环步摇之类的东西。两人手里都提着东西,本以为已经该回去了,可赵璇却脚步一拐进了街边的药铺。
“姑娘是看病还是抓药啊?”
“有没有手被缰绳磨伤之后用的药?”
回程路上,绿柳才问清楚了,原来府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车夫,和各自的马车。如坐的这一辆就是上次去接赵璇的那一辆。
“我来之前你在哪里当差?”
赵四手里拽着缰绳,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在马房里打杂。”
不用多想,赵璇就明白了,这是临时才买的马车,连车夫都是从马房里随便挑的,大约是从进了马房开始,就没驾车出来过,才会这么紧张。
“你爹娘呢?都在府上当差吗?”
赵四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意识到她看不见,便答应了一声,说“原本是在府上的,不过上个月挪去城外庄子上了。”
做庄头其实也挺好的,庄子上的事情都归他们说了算,又不必日日看主家的脸色,反而轻松许多。“你这名字我能改吗?我听起来实在别扭。”
赵四抿了抿嘴,主人要改名字他也只有答应的份。“但凭姑娘说了算。”
赵璇便闷头想了一会儿,他是个车夫,若太雅恐怕会和身边的人生分,若太俗自己又不喜,一时之间反倒左右为难。
正好听见马鞭的声音,脑子里闪过几句诗。斟酌了几句,才算敲定。“行客,以后你就叫赵行客。”
赵四,如今的赵行客,并不识字,只能懵懵懂懂地记下这两个音,却并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心里觉得实在是没有原来那个好记,而且好认。
前头有贵人,马车避让到边上,恰好正有一个代写书信的摊子支在边上,赵璇便向人家借了纸笔,将诗写了下来,递给赵行客。“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蹀座吹长笛,愁杀行客儿。”念了一遍后,赵璇隔着帘子说“你的名字就是这首诗里来的,我把你的名字圈起来了,你回去好好认一认。”
说着自己却笑了。“这是我望文生义,自己的诡辩,只当你是那错将杨柳做马鞭的行客。”说完看着车里的两个丫鬟更是笑得停不下来。“你是行客,我这两个丫鬟正好是杨柳,可真是巧得不能更巧了!”
擦肩而过的马车里飘来的笑声让韩朝几不可见的皱了眉头,身边的司远昭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你都失魂落魄这么长时间了,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刚才夫子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没有。”
“夫子说了,让你我这样年纪大一些的都赶紧挪到后头楼上去,过几天就要有新的学生进来念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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