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黑暗。后脖子上突然传来的搔痒让赵璇顿住身子,摸向脖子的手感觉到似有若无的柔软触感,一时之间让人分辩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未知的恐惧让身处陌生之中的赵璇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嘲讽的笑声再次响起,这一次近得赵璇感觉那个人似乎就站在自己身边,在嘲笑自己的胆小。
紧闭双眼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赵璇忽然觉得眼前有一片光亮,睁眼后才发现,身前站着云袖,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不过眉头微微皱起。
“姑娘还好吗?”
勉强喘了几口气,赵璇强撑着站起来,拍了拍绿柳的手,让她不要担心。“没事。”
云袖虽然有所怀疑,却并没有追问,命点灯的人在前面引路,自己走在后头,警告似地看了一眼身后,然后才跟了上去。
即便已经坐在明亮的室内,可心里的恐惧却不能立即消减,赵璇小口小口地喝着安神的茶水,尽力让自己不要去看坐在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歪歪斜斜地坐在椅子上,还翘着二郎腿,一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
只可惜赵璇的沉默并没有换来安宁,对面的那个少年一开口就把话说得很难听。“你最好安分点,不要企图靠我们家得什么好处,一介商贾之女,还妄图攀附官家,你胆子可真是不小!就你这样的出身,在都城也只能做妾!”
这人正是赵璇的生父赵明理和后娶的元嘉长公主所生的儿子——赵赫。这是真正的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名门子弟,平日来往的人大多身份相当,赵璇大概是他平生所见身份最低微的人。
他脸上的鄙夷之色毫不掩饰的朝赵璇而来,像是看见肮脏的苍蝇一样,满脸都写着厌恶,只差开口说要她滚。
绿柳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姑娘,姑娘自小也是被家里当掌上明珠一样宠爱的,哪里听过这样的话。
可赵璇虽气愤,却还没有失去理智。“你难道没有听过吗?宁做庸人妻,不为王侯妾。我可不像有些人,仗着自己出身与别人不同,行事就不择手段!”
赵赫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也无所谓她说什么。“别装的一副清高模样,你要真这么想,就不会来了!”
赵璇微微低头,她一点都不想来,为什么娘非要让她来这里受人欺辱呢?
赵赫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她回嘴,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眼眶微红,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少年人哪里见过这样隐忍的人,他从前见过的那些大小姐们若是不顺意了哭着喊着都要闹起来,从未见过这样自己忍着不肯当众哭出来的人,当即就慌了手脚。
云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赵赫手足无措地坐在椅子上,脸色尴尬。而今天刚刚才来的大姑娘却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抹着眼泪。
跟在身后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和谁说话,可前面引路的云袖心里却多了几分思索。这世上唯一不变的事情就是变化本身,假若因为赵璇的到来而使其他人的生活都发生了变化,那么没有人能够控制变化会朝向什么样的方向发展,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是弥天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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