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儿臣的母妃是冷宫弃妃梅沉雪。”
他突然神色大变,一下砸了筷子,沉了语气:“你是那贱人的女儿?”
我惊愕于他如此称呼我母妃:“父皇你……”
“滚出去!”他不听我言,整个人怒不可遏:“你给我滚出去!来人,把她给朕轰出去!”
“父皇……”
王翡从外面进来,便瞧见这这一幕,她面露不悦:“父皇都叫你出去了,你还不出去!你还想气父皇吗?”
我从父皇寝宫出来,站在门外,听着王翡在与父皇说着好话,平息他的情绪。
我转身离开,缓步走在静寂的王宫,不多的月光幽冷的洒落在地上,将我的影子拉得扭曲。
走着走着便有些走不动了,花榕上前扶着我,担心问道:“殿下,你怎么了?”
那一道红墙长廊有道人影,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半个身子在月下,是一张清冷的脸。
他未行礼,只是那样暗晦不明的看着我。
“我走不动了。”我有些难过的道:“可是我们我想去见太子哥哥。”
那道身影走上前来,露出俊朗的全容,他今日未着官袍,一身雅青色袍,束发立冠,华韵内敛,流光暗藏。
我与他对视,半会扯出了一抹笑:“阑筠,你背背我吧。”
我瞧见他微颤的睫毛下眼瞳里一波静水泛起涟漪。
好会,他道:“殿下,这不合礼数。”
寒冬还未过去,夜里风依旧刺骨,刮得我脸有些生疼,心也是
“是啊昭说胡话了。”
我直接绕过,同他擦肩而过,没有同他告别,虽然一步一步走得有些缓慢,我的话的确荒唐,还有着不知死活的试探。
便是最近发生太多事,见着他……有些忍不住。
花榕在后面连跟了上来,走了一段路又回头看,那道清冷的身影隐在廊下那一半投下的阴影中,不远不近的跟着。
她欲开口,又看了看前面的那道背影,终是没开口。
我行到太子哥哥的东宫时,他还在书房中处理政务,瞧着我时立马塞给我一个手炉。
“这入夜的天如此的凉,出门怎可连个手炉都不带上,瞧瞧这手都懂僵了。”
又拿来毛绒绒的披风将我裹上,不满:“这身上都冒着冷气,瞧着便冷,啊昭你方病愈,身子弱得很,还这样是要得风寒的。”
嘴里念叨着一边吩咐宫女准备姜茶为我暖身子。
这些日子内心的孤冷终于在这一刻暖和了些。
“花榕,你便是这般照顾公主的?”
我听着他要怪罪花榕,便出口:“太子哥哥,这不怪花榕,是我着急来找你,才将披风落下了。”
我未提及父皇发怒将我赶出的事,花榕未及时将外披带出来。
闻言,太子哥哥问:“啊昭,你着急找皇兄何事?”
我摇着头:“想见你,啊昭想太子哥哥了。”
太子哥哥一愣,而后很快露出个浅笑,抬手摸了摸我的头:“用过膳了吗?陪皇兄用膳可好?”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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