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温少筠只是不愿让我出王府,倒没有只将我囚在一座小小的阁院里。
但是有一日,我欲逃走被他抓住了,他将我囚进了密室里,昏暗的密室里他用铁链锢着我双手,将我囚了几日,便又将我放了出来。
过了几日,他又将我囚进了这小小阁院里,叫人时刻盯着我。
哦,他是生气了,因为我险些杀了他。
若那天晚上我出手快些,下手狠些,他如今便只是一具尸体了,我不愿回想匕首刺进他胸膛时心里的犹豫,那点犹豫让我每每想起追悔莫及,它让我难以置信的觉得可耻。
我本可以手刃仇人。
刺杀无果,我以为他会杀了我,可我忘记了,我前段时间割腕自杀时他寻了那么多名医硬是将我从鬼门关拖了回来,他才不会那么容易让我死,他想折磨我。
他生气了,却没有比之前发现我逃跑时更生气,至少他未将我囚进密室。
性子转变了?
我被囚进这阁院二十多天,就再没见过他,大抵他终于发现我并没有那么有趣吧。
昨儿我听到秋月说什么王爷出了远门,这几日便要回来了。
他出远门了……
窗外的雨下得小了些,秋月推门进了房,随风而进的还有难闻的苦药味,秋月的手里拿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整个屋子里都是呛鼻的药味,实在难闻得很。
今天本就胃部有些难受,被这么突然一呛,忍不住的干呕起来,吐出了些酸水。
秋月放下碗,神色古怪的盯我瞧,而后严肃道:“姑娘,你这反应一定是怀孕了!卫老头定是年纪大了连个喜脉都把不出!姑娘你等着,我去寻个年轻的大夫给你再把一次脉!”
我:“……”
秋月对于我怀孕这事似乎有些迷一般的执着。
我瞥了她一眼:“那你就帮我先准备好落胎药吧。”
秋月脸色瞬间便难看了:“姑娘…你……”
这是个傻姑娘,我狠心提醒她:“我前几日刚来了月事。”
秋月的想象破灭了,她尬笑两声:“我忘记了……”
转身她便拿着那碗汤药朝我走来,我瞬间头皮发麻。
我道:“秋月,你把药放下,帮我拿几个蜜枣过来吧。”
秋月没有质疑,将药一放转身就出了房门。
我立马起了身,走到桌边拿过汤药,行到一旁的角落里牡丹花盆,碗一倾,那汤碗瞬间倒入了花盆里。
秋月回来时,瞧见碗底空了,十分欣慰:“姑娘,这药就得好好喝,身子才能好起来。”
我呵呵笑着未应答她,双臂环双腿对着窗而坐。
一会秋月行了过来,将那窗虚掩上,房里瞬间陷入昏暗。
我叹气,秋月道:“姑娘,你身子弱不宜吹风,会着凉的。”
我心里荒唐的闪过一丝想法,我要着凉死!
秋月苦口婆心:“你何苦这般折腾自己,着凉了苦的还是你自己的身子。”
我嗤之以鼻:“我没那么娇弱。”
秋月点了蜡烛,房间又亮了起来。
烛光映照,我半陷在黑暗中。
“姑娘……整个王府里的人都觉得我们这处在炼药呢。”她道:“你都吃了多久药了,这身子还是这般弱,你还觉得自己身子很好吗?”
她叨唠的模样像极了以前在宫里伺候我的嬷嬷,让我一瞬间晃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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