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威逼的店小二哪里遇过这种阵仗,吓得吐字不清:“…我不…不知道,他是个小乞丐混口饭吃,不…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来。”
“本大爷在此,有何指教!为难一个不相关的人有何本事!”楼廊上高声一斥接着店小二的话音落下。
一语末了,他们仰头看去,喊话的人正是一个破裳褴褛的小少年,大家还没看清他的模样,人家就已经拐着楼角扶栏无影无踪,像一只泼皮毛猴蹿树野玩,追杀人穷追不舍。
宁初寻在心中敬赞:“按照此说书人身量话音,亦是跟我差不多的年龄,才几秒钟的功夫就上天遁地,神出鬼没,若放在我宁家山庄习武,阿姚那种愚笨之辈真让人笑话。”
且不知他们追逃到了街头何处,容长恨从来都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再无后话。
烈日照耀的大街,路面几乎被晒得冒起青烟。一面“凡女性者,算命赠银两”的旗帜热垂得没了形状。
算命赠银两?还有这么无聊又亏本的买卖?这宣传当真不虚假,市井小民们算是见识了“钱不值钱”!看看算命的两位“老道士”面生得很,许是刚开张招揽生意的吧!
若他们仔细一看,其实算命的“老道士”亦不陌生。
阿福拖着不合身的道服,像捉虱子似的扭身不安份,厌疲了后又垂头吹呼假胡,再或者撂弄桌上的砚台,时而眯斜着眼睛略过一张张涂脂抹粉的面庞,耳朵真听不得白花花银两送人的折磨声。
而苏诠扮起了算命先生“寻花问柳”,忙着很嘞!
“少爷…不,道长,我敬重的道长,快一天了,你到底要找什么样的女子喔!我真恨不得来生也投胎做女人,遇见你这么个金主,只须伸个手掌银两就哗哗欢跳收入囊中了!”
阿福抱怨着目光撇向刚站入队形里的女人,右手拿起竹条边打敲自个掌心边走近:“怎么,得了便宜还想当回头客啊,别以为换了个装扮我就不认识你!太小看本大爷的火眼金睛了!”说完挥竹条赶人,被骂的女子悻悻离开了。
“哟喂,我敬重的道长,你看看那些不识好歹的女人,都不知道吃了几次赠银!”
苏诠白了他一眼,示意别再出声,随后装模作样地捋了捋假胡,对眼前的女子道:“姑娘,你掌心的命脉线延到了手臂,还请撂高衣袖。”
那位姑娘随便佛了下衣袖,苏诠没看见什么异样就三言假话后给了人家银子打发走了。
阿福瞄银子的眼神委屈极了,“今天花的钱比得上我一年做牛做马的俸禄啊!”
苏诠用胳膊肘攘了攘阿福:“别出声!”接着转动眼珠子无意瞅到了人群里的周舒媚。
被“妖精”缠上了,得两天不得安生!苏诠吐了吐舌头,忙把袋银推给阿福,嘱咐道:“我先去别处逛逛,记住,要找手臂伤疤跟我差不多,且年龄跟我相仿的女子,重点是还会武功的!三者缺一不可!可别像刚才把伤了手的屠户泼妇当成目标了!”
“喔,知—道—了。”阿福不情愿地答应,真不想做这个费力又费财的蠢货,“道长,你好走咧!”他对着少爷偷笑后蒙头接手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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