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洪立抚摸着天岐的后脑勺。
看着洪立的目光,天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急忙补充道“也不是所有树叶都很难吃,有一种树叶是三角形的,吃着酸甜,好吃极了。不过,不过,带给娘吃,娘说了我一顿,说完便哭了,自那以后,娘总是哭,我便没有给娘带过树叶,娘不爱吃树叶。”
少年着急解释,洪立的目光和娘当时一样,他怕洪立也哭。
那种树叶的枝条布满荆棘,每次采摘,便划的浑身是口,衣服也坏了,娘还要补,少年便不贪吃了,再也没有吃过那唯一好吃的树叶。
少年看着干净的能映照出自己的茶碗,声细如蚊“谢谢,洪。。。”
“你就叫我洪导师即可。”洪立心中百感交集,这孩子才多小,便尝遍了山中的树叶,以此充饥,此子,孝。
“谢谢洪导师”
天岐感受到注视的视线,有些不自然,脚丫子往里缩了缩。
“鞋,丢了”
“去给孩子拿双鞋”副院长不在嘻嘻哈哈,也不再打趣,静静听着,皱着眉头。
洪立知趣,这老小孩是生气了,也难怪,任谁看了,都不舒服。
“副院长,那就交给您了”
“我,先看看吧”副院长也将茶盖朝上放进茶碗。
洪立起身,作揖,倒退着走了出去。
副院长缓步走来,望着怯生生的天岐,他笑着蹲了下来,双手搭在天岐的小脚丫上,搓动起来。
“孩子,冷了吧”
感觉脚上一股股暖流传来,天岐感到暖洋洋的。
副院长却一直眉头紧锁,直到三声叩门声响起,洪立拿来一双新的草鞋,天岐换上,软绵绵的,他起身,身体挺直忽得想起什么,便只是轻轻踩了踩脚,笑了。这孩子不敢蹦,甚至不敢跺脚,他怕锁链的声音吵到这两位和蔼的老先生,朱厌说过,他的锁链是闹耳的杂音,让人心生厌恶,这两位老先生一位为自己俯身搓脚,一位给自己新鞋,天岐不想惹他们厌恶。
孩童的心岂能逃过老人的眼,两位老者相视,笑容里带着苦涩。
“那孩子安顿好了?”
“回副院长,安顿好了,已经睡下了”
“洪立,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了,不必副院长副院长的叫着,说了多少回了,顽固。”
“这不是物以类聚么”
副院长想笑两声,张开嘴,合上,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那孩子。。。”
“这帮畜生,竟如此歹毒,那孩子的锁链已经和肉长死”说着洪立怒发冲冠。
副院长摆了摆手,看了看洪立,犹豫片刻,说道。
“那孩子的锁链岂止入肉及骨,那锁链是牢牢铐在这孩子的骨头上的,这般做法,除非从其幼儿起便将其肉割下,铐上锁链,以后这锁链便会和长好的肉融为一体。这么重的锁链,这孩子是带了多少年啊,歹毒,歹毒至极啊”
“非但如此,这孩子体内我摸不到一丝元气,更是无一丝妖气,这孩子,被那帮畜生废了根基,断了大道。”副院长捶胸,痛心疾首。
“果真,副院长您也感觉不到这孩子体内的元气么,此处离黑龙潭深处甚远,不知是如何脱逃的出来,若是遇到贵人,又怎么会将其放置不管。”洪立揉了揉头,怎么都想不通。
“莫非?”洪立看向那雨林之后,浓浓瘴气弥漫的黑龙潭。
“罢了,愿从哪来哪来吧,这小子于你,于我有缘,便留在这东极学院吧,学不得一技傍身,总的衣食无忧。”
“那铁镣。。。”洪立道。
“那铁镣的材料我闻所未闻,想来是他们妖族那帮畜生的,回到学院,找钟老看看,能斩断,也轻松了些许不是。”副院长叹了口气,这却不是他的专长。
“钟善浩?他脾气出了名的倔,求人家,人家未必见我”洪立提起这钟善浩就头疼,上次去修剑,因为直呼钟瘸子的名号,直接被这瘸腿钟老追了整整三条街。
“我去拉这张老脸试试吧。”
“您。。”
副院长摆了摆手示意洪立别再说下去,望着窗外忽得打趣道“我这方舟中皆是道靴,哪里来的一双草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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