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雪一大早就起来了,整个晚上心神不宁,睡得不踏实,让她有种迷迷糊糊的疲惫。
拉开窗帘,跃入视野的是湛蓝得没有一丝破绽的青天,如宝石般润泽清透。阳光微笑着徜徉在大地上,给万物披了金亮的轻纱,暖暖的,让人心动。地上的雪已经升华得差不多了,马路上甚至一点都没有。
她欣赏着清晨的舒爽怡人,很唯心地想:这么好的天气,一定不应该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吧?希望今天……没事。
可是到了学校,她才觉得这想法实在太天真了。程嘉树头上包着惨白的纱布,狼狈地坐在角落里,见她进来,竟快活地笑了一下。
“你,你你……你,不是说好不动手的吗!怎么会这样?”萧静雪吃惊地问。
“哼,你去问石恒诺,岂不是更好?”程嘉树气闷地说。
萧静雪忙跑过去看石恒诺,程嘉树的眼底染上了深深的落寞,望着她的身影离开自己的视线。
“咦,你没受伤!”她发现石恒诺好好地坐在那里,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还希望我受伤?我才不会那么笨呢,”石恒诺语气蛮横地说,朝程嘉树的方向瞥了瞥,“和我斗,他还嫩点!”说完,他一把揽过萧静雪,在程嘉树投来的目光中胜利地笑。
萧静雪看向程嘉树,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大概是阳光太强烈的缘故。她心里滋生出一点酸楚的苦味,渗透在整个空间,让她很不舒服。慢慢取下石恒诺的手,她只想赶快逃离,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程嘉树见萧静雪拒绝了石恒诺,朝自己跑来时,刹那间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双眼朦胧地望着她娇小可爱的身形在面前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他有种做梦的感觉。
“怎么啦?还是不高兴?”这一晚的自习课上,程嘉树特别兴奋,一个劲儿地逗萧静雪乐。可是萧静雪无法笑出来,她的心被阴影罩住了,仿佛再也见不到明澈的阳光了。
“我给你讲昨天晚上的事哦,保准你大吃一惊!”程嘉树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我早到了几分钟,正等着他哪,谁想到他带了人,在背后冷不防就给了我一棒子,差点把我疼晕过去。后来我才知道,这家伙来头不小,他家特有钱,就是咱市里那个什么石成建筑公司老板家的儿子,”他停顿了一下,见萧静雪注意地听着,又说了下去,“他奶奶的,有几个臭钱装什么呀,他算老几啊……他爸怕有人绑架他宝贝儿子,整天派几个保镖跟着他保护他……哼,他居然不讲信用,说好单挑,还带了人!带了人我就不说啥了,还搞背后袭击,真他妈货真价实的小人!我当时就寻思,说什么我也不是他们那么多人的对手,就跑吧。他们也没追,我就跑回家去了。我爸看我第一眼,就很平静地问:又和别人打架了?我只好说:嗯。他就领我去医院缝针了。缝针的时候不怎么疼,我还冲我爸乐呢,谁知他踹了我一脚:你小子还有心思乐?我就寻思,我要是告诉他我是为了我女朋友干的仗,他估计得崩溃……嘿嘿……”
“别说了!”萧静雪阻止他,泪水莫名其妙地流了下来。他愣住了,伸出手似乎想帮她擦去,可是停在了半空:
“哎,你哭什么呀?呵呵,心疼我啊?”
“去你的!”萧静雪把头扭向墙壁,“我害怕,你不知道我怕见人受伤?上次你那样,就让我的心揪得慌……”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住了嘴。
石恒诺走了过来,阴沉着脸,冲萧静雪说:
“你的心是不是就偏向失败者一方?他让你那么同情吗?”
萧静雪仰头看他,红着脸说:
“没有,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一向是温和的,现在我有点害怕你。”
石恒诺用卷起的书册敲敲她的桌子:
“跟我到走廊里说行不行?现在老师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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