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先开口:“晚辈见过大人。”
“老臣姓韩名瑞,不知你来找我作甚?”韩瑞连抬头看玉楚珊一眼都没看,只是仍翻看着书,言语里听不出丝毫感情。
“有事儿想请教大人。”
“等着吧。”
玉楚珊也不介意,她只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搭腔,就只是站着。
房内一时间陷入沉默,安静得就好比,此时掉在地上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出来。
良久,却是韩瑞先服了软,他先是叹了声,然后又将看着的书合上,抬头看着玉楚珊:
“说吧,今日来找老臣想知道些什么?”
玉楚珊稳了下心神,然后便笑着看过去,“晚辈从大门一路走来,见这宅中十分萧条,故而不解,为何会被列入贪官之册呢?”
“哼。”韩瑞冷哼了下,而后又笑了出来,这笑中还带着些许自嘲,他盯着玉楚珊幽幽地说:
“这个世上,终归是胜者生败者亡,而在那些所谓的达官显贵,所重视的胜负权力面前,生或者亡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不过是因果轮回罢了。”
韩瑞的这番话,在玉楚珊看似平静的心里,又抛出了一块儿石头,激起了浪花。
韩瑞见玉楚珊没有回应,又说:“我问你,你能分得清善恶吗?”
玉楚珊听了,思绪突然就飘到了她在接受玉家教习时,教习姑姑问的也是这个问题。
于是她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为善,败者之为皆是恶。”
“你刚过及笄吧,竟有如此见地,不愧是玉芜教养出来的女儿。”韩瑞面无表情地说出这话,甚至连音色都很平淡,因而也听不出究竟是讽刺,还是赞扬。
玉楚珊却是有些惊讶,“您也认识我父亲?”
“玉芜乃一朝权臣,这一路走来结识过不少友人,无论哪个朝代,向来都遵循宁多友不树敌。”
韩瑞说的这番话一方面是在解释原因,一方面也是在提醒玉楚珊。
“韩大人的一番话,使晚辈似醍醐灌顶,正可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韩瑞听了毫不在意,“玉小姐不必奉承老臣,到底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小姐没事就尽早回去莫要沾了晦气。”
玉楚珊心中明晓,这是韩瑞在下逐客令了,便礼貌福身行礼,“今日多有叨扰,晚辈便辞别了。”
韩瑞一直看着玉楚珊离去,这才叹了声,身边的仆人不解地问:“老爷您分明想多聊几句,却又为何赶她走?”
“那丫头见地太过于激进,希望这番话能警示下她,使她能够保留初心莫要走上歪道。”
韩瑞受人之托提点玉楚珊,本想着寻个机会去找她,却没料到玉楚珊自己先找上门来,倒也省了他的功夫。
玉楚珊回到沈宅后,越想越不对劲,怎么经历过的这些镇子的大人,都或多或少的与父亲玉芜认识呢?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父亲授意的么,父亲到底在下什么局啊,玉楚珊此时有些郁闷,她发现见过的这些人中,她最看不透的便是自己的父亲。
玉楚珊去见过韩瑞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楚洛渊的那里。
“你是说她在韩宅中待了许久?”楚洛渊盯着祁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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