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杞景听了眉头一挑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玉楚珊的话,心中盘算着若是玉楚珊知晓了他与穆远轩相识后又会是怎样一副神情。
“那玉姑娘又是因何这么晚还没睡,还跑我这里蹭饭?”
“你这人真不讲理,好歹我也帮你摆脱追兵了,你该有感恩之心才是。”
祝杞景听了生出逗弄的心思,便正色开口:“玉姑娘这话说的在下可真想不明白,你扮作我去摆脱追兵目的可是为了玉府又不是我,既如此又何来有恩呢?”
玉楚珊又被祝杞景给噎住了,她听祝杞景的话竟是很有道理,害得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该如何辩驳。
“罢了,好似我在欺负小孩儿一般。”
“此话说的,你不过才年长四岁就说别人是小孩。”玉楚珊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她总容易在私下跟他呛起来,究竟是自己太过于钻牛角还是祝杞景说话太欠气。
祝杞景见玉楚珊又在思索恐她再次计较起来斗嘴,连忙打个哈哈岔开话题:“玉姑娘如此天资聪颖的妙人何须在意这些,不妨咱们谈谈别的?”
“谈究竟是桂花糕好吃还是红豆酥好吃?”
“当然是红豆酥。”祝杞景刚说完看见玉楚珊狡黠的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她带沟里了,于是低咳两声掩饰尴尬。
“在下先前读书,书中有一问题使在下颇为不解,还请玉姑娘解答一二。”
“何题?”
“忠君与护国,哪个才是臣子行事标准呢?”
玉楚珊略微思索开口道:“君明则忠君,国危则护国。”
祝杞景讶异的看过去,他本以为作为青越历代国君身边谋臣的玉家,玉楚珊的回答会是无谓的忠君。
“姑娘真是好见地,那依姑娘之间何为国安?”
“百姓能实现安居乐业,丰衣足食。”
祝杞景想到尤熙泽内心一直存在的野心,便存了试探的心思继续问:“改朝换代可算国危?”
玉楚珊听了紧盯住祝杞景的眼睛,心里快速分析话中的真实含义,他是在试探自己对于召鸾想占领青越城池野心的看法吧。
改朝换代真的能称之为国危吗?纵观青越史书,书上所谓国危皆是周围敌国对己国领土虎视眈眈。
可只要百姓能够丰衣足食,即便是换了朝代又何妨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又能保证永远强盛?
玉楚珊没有回答,反问祝杞景道:“公子认为爱国号等同于爱民生吗?”
“这怎会等同。”
“那改朝换代伤民生吗?”
“战火一起,民生怎会不受影响。”
“那公子认为改朝换代算国危吗?”
玉楚珊又将问题原封不动的还给祝杞景,这次轮到祝杞景沉思了,如果像玉楚珊说的国安是民安的话,那改朝换代就算国危,但若仅仅站在国君方面,改朝换代也是国危。
玉楚珊认真的盯着祝杞景,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可以容忍城池被夺,但接受不了百姓被屠。”
既然祝杞景想要一个自己的态度,那也不妨告诉他,不管有用与否就当是个好的念想吧。
“然我青越人士自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每一所城池。”
国号和民安都在自是最好,若真到了二者不能同存的地步,那民生便是她最在意的了。
祝杞景从与玉楚珊的这一番谈话中明了她的一些态度,心里稍稍有了几分安稳。
玉楚珊见话说开了,便起身离开了给彼此留下思索的时间,“我走了,记得让严萧给你换细布。”
“嗯。”
玉楚珊翻回自己院子从窗子进到屋里,从架上取下一个木盒,打开拿起里边的暖玉攥在手里,两个人虽只交流过两次,但每次谈话不用多深就能明了彼此意思。
祝杞景那边也是拿着那枚玉簪看着,心思却不知飘到何处,他一直在想刚才玉楚珊说的几句话,心中多出几分欣赏之情。
两人都存着自己的心思,夜色愈发深,却都没有入眠之意。
翌日一早琉璃进门伺候玉楚珊梳洗,发现她手中握着一枚玉佩正趴在窗边的桌前睡着尚未醒来,琉璃急忙过去把窗子合上,轻轻推着玉楚珊的肩头唤她。
“小姐快醒醒,再睡下去又要染风寒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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