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母年龄大,辈分儿也高,在村里名望也大,又会解决一手疑难杂症。一天傍晚,程玲做好了晚饭给两个玩闹的孩子,吃过饭还陪着两个姑娘玩了一会,大概八点多,两个小姑娘玩累了就睡了过去。
半夜里程玲忽然听到耳边有奇怪的喘息声,慌忙打开点灯,定睛一看,莹莹的脸红紫红紫的,小小的眼睛睁的滚圆滚圆,脸上的肉都有些扭曲了。程玲慌了神,以为莹莹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用手使劲的拍着她的后背,但始终不见效果。
眼见着莹莹喘气越来越艰难,程玲鞋也顾不着穿,赤着脚往村北花奶奶家跑去,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程玲的喘息声惊得村里的狗汪汪汪的狂吠起来。
“花婶儿,花婶儿...”程玲在门外一边拍门,一边大声的叫着。
没一会,院墙里的灯亮了,程玲听见里面有踢踏的声音,知道花婶儿已经出来了。
一开门,程玲就拉着花婶儿往南边去,脚步急促,嘴里断断续续的和花婶儿说了情况。
寡母孩子多,遇到的情况也多,她料想程玲必然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听程玲讲完,心里已经明白莹莹是怎么了。对程玲说:“白慌,莹莹是得了火蛾子,我去给她弄一下就好了。”
没一会儿,两人到了南边儿,寡母让程玲准备了一小碟香油和一根棉线,她先将香油灌进了莹莹的嘴里,说来也神奇,这香油一下去,莹莹的喘息声就顺了不少。灌完香油,寡母把手里的棉线搓了搓,沾上香油,在莹莹的的脖颈子里来来回回的挂了五分钟,刮完,莹莹粗重的喘气声就全然消失了。
小孩子睡性大,刚刚还在苦恼的莹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寡母和程玲说了闲聊了几句,便由着程玲送她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走的都挺慢,夜很静,又有些冷清。寡母回忆起了从前,和程玲说起自己当年养育孩子的往事。程玲也大都知道这些陈年旧事,但还是细听着,附和着寡母。
路不远,慢走也只要几分钟,送回了寡母,程玲悬着的心也全落了下来。长时间的压抑和胆颤也都随着这一次的狂奔发泄了出来,像积洪的斩呢一样决了,负面的情绪哗啦啦的随着粗重的气息全都奔奔泻而去。
回去的路上,她走的更慢了。
嫁过来这么长时间,她还没有好好看看王庄的夜色呐。
初春的空气里,有些微微的水汽,随着程玲的呼吸,那些周身的水汽便也悦动起来,进入程玲的肺里,游走她全身每一处细胞,扑在她的脸上,滋润她泪水洗过的每一处伤痕。月光,在这朦朦胧胧的水汽之下,也想一层薄薄的纱一样,轻轻的笼在程玲的身上,由她拖着,拽着,游曳着,拖出常常的裙摆,拽着轻纱般的水袖,游曳着蝴蝶一样。
身前身后,是一排排高挑而绅士舞伴,脚下的土地成了世界上最柔软也最梦幻的舞台,这一刻她又回到了少女时代,这夜是最懂她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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