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佳玉今天一上班,想起周末艾雪也考完试了,但一直没告诉自己情况,还以为是没考好,她也没敢直接问,于是就问了罗金凤。
罗金凤没好意思把昨天晚上和艾雪去学校“疯玩”的事情告诉邓佳玉,只是轻描淡写地来了句:“听说还凑合吧。”
邓佳玉被逗笑了:“你这听谁说的啊,还凑合,你猜的吧,她也没告诉你吧。”“我——复习那么久,怎么可能考不好。再说了,要是考不好,肯定就找你哭诉了。”罗金凤补充道:“你不是她的垃圾桶嘛?”
“你这话说得什么意思?”邓佳玉一听不高兴了。“等于有好事的时候就找你,然后有坏情绪就朝我洒,是不是啊?不带这样的。”两个人挺有意思,因为这么个事还能斗起嘴来。
“嗨,你就问问她吧,我觉得她这会儿肯定是处理家务事呢。”“咱们下了班一块儿去找她一趟呗?”邓佳玉和她商量道。
“不了,今天事多。你去吧,有了什么消息告诉我。”罗金凤鸡贼地说道。
邓佳玉放下电话,想了想,给艾雪发了一条微信:“喝个咖啡?”
——此时的艾雪正在和苏晓华联系:“晓华,小宝想见你。你要是没有时间,就让她给你通个电话吧。”
“可以,我也想她了。”离了婚的苏晓华,和艾雪说话,反倒是多了几分自然和亲近。
“那好,你看怎么样吧?”“要不然你把她送到我们公司门口吧,我下去接。”苏晓华说道。“好的。”艾雪答应了。
等把孩子安顿好了,艾雪才看到邓佳玉给她发的消息。
“我一直才忙,才看到,呵呵。”此时距离邓佳玉给她发微信,已经有一会儿了。“知道你忙,所以没再打扰你。”邓佳玉很快回过了微信。
“你说地方吧?”“侯家塘。”两个人约好了地方。
“你又打车过来啊?”在路旁等候艾雪的邓佳玉看到她从出租车里出来,有点数落的意思:“一直让你买车,不舍得买。我就不信你连个车都买不起。”
“哎。首先呢,我确实买不起,其次呢,开车是个费心的活,有你这样的司机就可以了——”艾雪说完笑了起来。
邓佳玉被说得皱着眉头,没有了脾气,两个人说着话,也就走进了咖啡馆,找了个位置坐下。
“佳玉,我考得不错。”还没等邓佳玉抛砖引玉呢,艾雪这边先说了起来。
“呵呵。你早说,我就不叫你出来了。”邓佳玉长舒了一口气。“闹了半天,绕一圈就说这点儿事啊。”“这哪里是一点事,为了这事,你茶不思饭不想的。那你以为我还能跟你说什么事啊?”邓佳玉反问道。
“没事。”艾雪望着邓佳玉,微微一笑:“我刚才把孩子送到晓华那里了。”
“啊?为什么?孩子想他了?”邓佳玉猜道。
“对,或者说是互相想念了吧。”艾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样也好。”看到艾雪有些伤感,邓佳玉劝慰了一下。
“你觉得这次能考上?”邓佳玉转而问她考试的事情。
“如果运气好些,应该差不多。”艾雪轻轻地点了点头。“北京的补课起作用了?”“起作用了,不过你不要用补课这个词,显得我好像重修了一样。”艾雪皱着眉说道。
“咬文嚼字,行。进修好了吧。”“呵呵,确实很有效,真得感谢你,提升了不少分,否则会很麻烦。”艾雪说着端起咖啡杯:“以咖啡带酒,我敬你。”
“好了,就别和我客套了。你这以后打算怎么着啊?”邓佳玉问到了核心的问题。
“我是想让我父母跟我去北京,哪怕租房子陪着我,带着小宝。”艾雪说道。
“也不失为一个主意。而且你毕业了,算是应届人才,可以享受优化申请户口,将来上学也方便啊。北京的分数线可是很有优势的。”邓佳玉显然想得很长远。
“我倒没有想到这么多。”艾雪撅着嘴说道。
“我只是觉得,有父母在身边,既显着我没有离开家,始终都有一份家里的感觉,另外,我也可以随时照顾他们的。”艾雪分析道。
“还是不错的。”邓佳玉也点了点头。“但是他们会答应吗?老人可是不会很容易适应一个新地方的,包括咱们也一样,哪里会那么容易呢?”
“确实,我母亲没答应。我父亲——我还没有问他。自从离婚之后,我还没有见到他呢。”艾雪显得很无奈。
“你是觉得你爸爸会恨你?”“我不怕他恨我,我只希望他幸福。他本来是个很幸福的人,但是被我搅得生活和心情一团糟,我对不起他。”艾雪看着邓佳玉,想让好友给她一个答案。
“我觉得你不要觉得你对不起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每个人都不应该被别人的态度和做事方式所左右。”邓佳玉严肃地说。
“但是——”艾雪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父亲。
“好了,到此为止。”邓佳玉不想让艾雪变得忧郁重重。“最近见过荆川吗?”
“呵呵,你怎么想起他了。我前两天考试的时候,邂逅了。”“邂逅?”邓佳玉不明白。“他上班的路上碰到我要去考研,我们聊了一会儿。”艾雪解释道。
“哦,还可以这么巧啊?我记得我当初认识他,就是在你那次考研的路上。”邓佳玉瞬时充满了对往昔的回忆。
“是啊,所以我觉得他也算是幸运星。”看着艾雪有几分幸福的感觉,邓佳玉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那后来呢?”邓佳玉追问道。
“后来?呵呵。我们一起去你当年介绍那家做土鸡的馆子吃了顿饭,然后就没有了——”艾雪抿着嘴说道。
“你还倒是挺有仪式感的。”邓佳玉笑了笑。
“呵呵。”艾雪把自己的手拍在邓佳玉的手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对于感情,我不想再投入什么精力了。”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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