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雪听到他这过分的请求,又可气又可笑。不过,她没有用更恶毒的语言,只是平静地说道:“对不起,我只在舞台上跳。”艾雪不想再进行这好似恋人般地拌嘴,这样容易被对方绕进去。她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苏晓华在那里又说了几句,见艾雪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再问下去;毕竟,他也有些困了。两个人在静寂中开始共渡难熬的深夜。不一会儿,两个人慢慢地都睡着了。
荆川在宿舍给艾雪的寝室去了一个电话,他想告诉艾雪目前苏晓华的情况,顺便也想与她聊聊天。
“喂!找哪位?”“呃——”荆川听出来了,是罗金凤的声音。“说话啊?”罗金凤大大咧咧地询问着。“我找艾雪。”这下子罗金凤听出来了。“大块头啊?哈哈。”罗金凤爽朗地笑着。“艾雪啊,我给你找找啊。”罗金凤故意放下电话,等了一会儿,接起了电话。“满屋子都找遍了,可是没有哎。”
荆川听后无奈地笑了,心想罗金凤这是把自己当傻子耍呢,不在就说不在呗。“哦,她去哪儿了?知道吗?”
听着他如此真诚又略显急切的声音,罗金凤也就不逗他了。“好像是去医院了。”“又去医院了?”荆川下意识地说了句。“又去?”罗金凤把话筒凑近了一些。“听这意思,你是知道她前几天的行踪了?”
“哦,呵呵。没事,没事。”荆川一听说漏了,也猜到艾雪应该是没有告诉罗金凤在医院的事情。“没事了,我就是问问。”不等罗金凤回答,荆川就想挂掉电话,因为他已经知道艾雪去了哪里。“喂,说清楚了。我都不知道呢。”“我也不知道——”荆川赶忙按住罗金凤的好奇心。“别逗了,快说!”“你和刘志卿怎么样了?”荆川及时地转移了话题,这一招果然好使。
“什么怎么样了?我们能怎么样?行了,不说算了,放了啊。”罗金凤放下了电话,嘟囔了一句:“这个大块头,越来越有心眼儿了。”说完,嘴一歪,乐了起来。
荆川放下了电话,心里顿时很不舒服。他猜到艾雪又去了医院,不知道为什么,他潜意识中觉察到了什么,那就是:他的这位老乡,显然已经走到了他的前面,他们之前仿佛有一种魔力,这种魔力已经将他挡在圈外——
“叮铃——”正在他沉思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以为是罗金凤又打过来电话了,接起来便说道:“我真不知道她在哪儿,你多想了!”
“什么?”对方一愣。荆川也听出了这不是罗金凤的声音:“不好意思,我以为是——”“你以为是谁啊?”显然,对方的应变能力很强,马上接着他的话讲,她也听出了接电话的就是荆川。
“你是——”荆川也听出来了。“有空吗?”“我?”“当然了,那还有谁?难道是空气?”对方淡淡地笑了。
荆川的失落感,让他有点魂不守舍,他居然答应了,这么晚,和一个单身女子幽会在校园里。“有事吗?”荆川和甄佳伊走在深夜的校园小路上,他头也不扭,仿佛是在和夜色对话。甄佳伊没有马上回答他,荆川也没有再问,只是跟着她一起傻傻地走着。
忽然,那只手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荆川忽然想到上次在车上,甄佳伊说给他看手相,曾经握住了他的手。“没事。”甄佳伊这才回答。
她忽然放慢了脚步,扭头看着荆川:“我有点累了,能去那里休息一下吗?”甄佳伊指着附近草丛深处的一副石头长凳说道。“嗯。”荆川没有主意,回答的有些敷衍。他脑子里似乎还没有完全切换到甄佳伊的模式。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周围没有什么人。春夏之交的天气,对于长沙这座南国水城来讲,正是体感舒适的季节。两个人坐在那里,也应该很是享受。
“你刚才是想和谁说话?”“什么说话?”荆川被这问题问愣了。“就是你刚接起电话的那一瞬间,把我当成谁了?”甄佳伊居然变得八卦起来,这并不是她的风格,她也许有些敏感了。
“没有——”荆川摸着脑袋。“哦,就是我们班的同学,正好刚放下电话,我以为她又打过来了呢。”“哦,是这样啊。”她相信荆川说的是真话,也觉得自己再问下去,有点不合情理。两个人无声地坐了许久,甄佳伊似乎也不像以往那样善言,荆川自然仍是一如既往地寡语。
忽然,甄佳伊慢慢地靠向了荆川的胸膛,荆川一看,急忙就要往旁边躲闪。甄佳伊行动很利索,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顺着他的胳膊靠在了他的怀里。荆川没办法再往一旁躲闪了,因为已经到了边缘。
“小甄,我觉得这样不好。”荆川第一次这么称呼甄佳伊。甄佳伊没有回答他,依然轻轻地靠着他,低声地说:“叫我‘阿伊’或者‘佳伊’。”“我——我叫不惯。”荆川默默地说。也许此刻,如果是那个女生这样静静地靠着她,温柔地求着他,他会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可惜——
“你可以学你的老乡。他叫得惯——”甄佳伊说着抬起头,望着荆川的脸。“是啊,我的老乡。”荆川心里念叨着。“可惜我不是,我没有那么帅气的面孔,那么油滑的腔调,那么浪漫的**......”“怎么?生气了?”看到荆川有些郁闷的表情,甄佳伊拍了拍他的胸膛。
也许在这一刻,无论换上哪个男生,都受不了如此香艳的直接入侵,可是荆川却没有更多的感觉。当然,他也是一个男生,他不可能没有一点感觉,但是他的心里,总是被另一个人占据着,所以自然会表现出更多地克制。
他没有推开甄佳伊,这让甄佳伊很是满足,她认为荆川只是羞涩,她可以慢慢地去感染他。不过她哪里知道,深陷相思之苦的人,着实已经没有更多的心思去在意别人;特别是,她遇上的是这么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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