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十七每天半夜都需要把察哈尔秃秃拖去死牢。
任谁半夜睡得好好的,却不得不起来干事,心里面都是有些不痛快的。
木十七他们自然不会对将他们养大的铁木长瀚心生不痛快。
不过,对于察哈尔秃秃,木十七可就没有什么报答、忍让、宽和之心了。
其实察哈尔秃秃他之所以十分笃定自己是半夜里被人拖去了死牢,第二天早又被人拖了回来,都是因为他身有着青青紫紫磕磕绊绊产生的伤痕……
这天,木十七像往常一样,守在铁木长瀚大堂外的时候,听到了铁木长瀚喊他。
木十七立马走了进去,走到大堂当中,行了一礼,应了铁木长瀚一声:“主人。”
随后的铁木长瀚若是有什么吩咐,便会说出来。
——他虽然是铁木长瀚养大的,不过,铁木长瀚对他们有恩。
那恩,对于铁木长瀚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所以,对于木十七他们来说,铁木长瀚是他们的再生父母,是救命恩人。
他们可以为了铁木长瀚舍弃掉性命。
然而,对于铁木长瀚来说,木一到木二十,这些孩子,不过是他养的狗。
是卑贱的下人。
下人,在铁木长瀚的面前,便没有多说话的权力。
多说多错。
铁木长瀚喊木十七,木十七出现,告诉铁木长瀚一声,他在,这便可以了。
至于询问铁木长瀚是为了什么事而来找他。
木十七还没有这个资格。
铁木长瀚听到木十七的应声之后,便对木十七道:“唔……以后,你都不必去把察哈尔秃秃送去死牢了。”
木十七点了点头,很是听话地应了一声“是”。
也没有问为何。
反正他只是一个听吩咐行事的。
应完了“是”之后,木十七在原地待了一会儿,铁木长瀚对木十七随意道:“唔……你走吧。”
木十七方又应了一声“是”,之后便退下了。
待到大堂当中,只剩下衣蛾人。
——留在大堂当中的铁木长瀚沉下了眸子。
这几日让木十七去折腾察哈尔秃秃,确实是铁木长瀚在报复察哈尔秃秃。
不过,察哈尔秃秃却是需要好生地跟着他一起回京师。
这几日,明明察哈尔秃秃过得十分不好,也没有说要动身启程。
是因为最近几天晚,察哈尔秃秃被折腾惨了。
他身体本就不是铁打的。
之前他们进了漳州的地界之后,一直到明奉城的这一路,就已经有铁木长瀚的手下,过去消耗了他们一波。
若是察哈尔秃秃在经过了这么几天的折腾之后,休也没有休息地出发去京师了。
一个不小心,在路生了什么病,走不到京师,就不太好了……
察哈尔秃秃他肯定也是知道这些的。
毕竟这一路走得有多辛苦,他已经十分清楚了。
若是他拖着疲倦的身体路……
可能真就踏黄泉路了……
因此,铁木长瀚才没有让木十七再去把察哈尔秃秃带到死牢去睡觉。
——毕竟,铁木长瀚他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
之前察哈尔秃秃来的时候,神医研制的药,正好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够看到成果。
——新研制出来的药,铁木长瀚总归是要看到成效,才能够放下心来。
因此,在得知神医将药研制出来以后,铁木长瀚又将神医研制出来的药,给了已经发病的人使用。
而这些天,那些不久之前,很快就要死掉的人,却又能够吃得下饭,咽得下水,说得出话。
如今,更是可以下床走路……
有了神医研制出来的解药,那么,他就可以放心地讲那些毒药,给别人使用了……
铁木长瀚嘴角勾了勾。
至于察哈尔秃秃……
如今铁木长瀚已经确定神医研制出了解药。
那么,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京师了。
——京师的人自然不能全部染病。
京师那边还是有些有用的人的。
不过,他们察哈尔家,必定要因为愚蠢的察哈尔秃秃而付出冒犯他铁木长瀚的代价!
铁木长瀚眼睛当中,冒出一道尖锐的光。
…………
一间房间里。
一名穿着褐色衣裳的老者,正懒懒地躺在躺椅。
他的眼睛闭着,似乎是正在睡觉。
然而,即使是这人正在睡觉,寻常经过的人,也不敢正眼看这人。
无他,因为,躺在躺椅的这名老者,有着一张极为恐怖的脸。
一不小心见着了的人,都要忍不住惊叫出声。
就算是已经见过的人,再次见到的时候,也要倒吸一口凉气。
——就算是寻常人见了许多次,也依旧会觉得,这老者的面目可怖。
其实,就算是寻常人见了的许多次。
那许多次当中,也没有一个人仔细瞧过。
一个是因为不敢——
谁都知道,神医是个喜怒无常的老头。
惹他生气了,他能将活人,好端端的人,拿去试药。
另一个则是因为那张脸又可怖又恶心——
没有人实在闲得无聊,去仔细瞧那张脸,让自己难受。
因而,即使是有的人,不小心见过神医那张脸许多次。
但其实,因为没有仔细瞧过。
所以,他们对于神医那张脸完全陌生。
不经意间见到的时候,也依旧会给他们带来不小的视觉冲击。
这会儿,这名老者,正躺在躺椅,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睡觉。
忽然,闭着眼睛的老者睁开了眼睛,他笑了一声,声音带着年老者的怪异:“既然来了,怎么不现身?”
他只是把眼睛睁开,头却是没有撇一下,眼珠子也没有转一下,去特意看向某一个方向。
然而,房间的屏风后面,却是冒出来了一个妙龄少女。
她对着老者,娇俏地喊了一声:“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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