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一睡不醒。”炼金术士摘下了眼镜,看着这位病人。“卡琳·布丽塔,神圣遗物学会里被除名的成员,你的前同事。”
阿图尔从未在神圣遗物学会中与这位同事谋面,但是却在行为守则附录的警示案例里见过她的事迹。
不得不说,卡琳得罪的人真的不少,连纪念册里的画像都比真人的丑一点——神圣遗物学会的纪念册里有每一位成员的画像,出于种种原因,协会会请人刻意美化修饰。艾登很反感这种行为,不过他的画像不但英俊而且温和可亲,全然没有现在这种冰冷得让人难受的气质。
“能从神性污染中很快苏醒就说明你没事了,如果还有什么不舒服的话我可以给你再取一些安神类的药。”卡琳拿着那管之前抽出的混合液,放到检验药剂成分的工作台上观察。“奇怪了,这里的污染连一点消退迹象都没有。”
“可能是在体外的原因吧。”阿图尔对这方面还真没多少知识。
“体外?没人教给过你神性污染体外失活和治愈的区别吗?”卡琳白了他一眼,说着,将那份药剂放了回去。“我留个试验记录,没意见吧。”
“当然可以。”事实上,开发神性污染的治疗药剂一直是炼金术士的重要收入来源,毕竟,能接触到造成污染的神器或是魔法生物的人都不缺钱。受了帮助的阿图尔没有理由拒绝炼金术士的要求。
此刻的阿图尔身份也是很尴尬,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位前同事搭话。但对方似乎并不在意。
“副会长大人的身体还好吗?”
“一直都还不错,前段时间还去前线视察了。”
“他的那个学生呢?”
“你说伊迪丝?”
“对,就是那个天才少女。”卡琳的语气里掺杂着一点揶揄。
“第四级力量,这个年龄几乎逼平了内维尔的记录。”
“她才23岁吧。我在那时候和大部分人一样,还总是犹犹豫豫,唯恐做错了什么决定,遗恨终生。”
“还好吧,她本来也排不上家族的继承权,留在那边学习也算是很合适了。”
卡琳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以至于阿图尔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艾登大人还在占星者协会吗?”
在阿图尔很小的时候,艾登加入了占星者协会,并在其中学习——这在高阶的施法者中相当罕见,但艾登还是对此兴趣浓厚。阿图尔依然记得那些常来家里做客的占星术士们,那群人相比于法师们友善得多,也更乐于和一个小孩子交流。
“当上荣誉会长了。偶尔还会被邀请去给他们站台。他对预言很有信心,坚持让我来安克利姆。”
“他可真是放心啊,你受的伤他也算到了吗?”卡琳的话里带着嘲讽。
阿图尔只得耸耸肩。
两人的说话声也终于吵醒了躺在旁边的符文猎手。尤利安此刻很是高兴,之前的担忧对他的折磨不亚于伤痛。
神性污染最可怕的情况就是沉睡不醒,然后慢慢在安眠中失去生命。只要醒来,就意味着性命无虞。
“你可以试试调动一下节点的力量,看看稳定情况如何。我有个朋友醒过来之后有的节点受了损伤。”符文猎手叮嘱道。
但阿图尔没办法领受这份好意。
尤利安大概听艾森斯塔特那边的同僚提过他糟糕的魔力掌控水平,虽然亲眼见过他与掌灯人的剑术切磋,但显然没有去做更深入的了解。能有第二能级的战斗力,在他这个年纪,这种条件下也堪称不易了。
但是,21岁,他这个年龄正是崭露锋芒的年纪。大部分人会在这个年龄激发出血脉的潜力,魔力节点接受灌注并且稳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水平。
当年为艾登灌注节点的是佩德里斯,被称作镜之纹的传奇人物,帝国公认的施法者第一人,他的养父在那一年正式被认可达到第三能级,并进入掷电者军团服役。伊迪丝虽然从没透漏过灌注节点的事,艾登对其评价为第三能级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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