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焕是认真操劳了，他离家近月，好等闲回归，晚饭都没叫团圆，只与商老夫人急忙用了些便罢，让各房不要打搅。

大房这边，由于诸宣鸿体弱，特地住一个院子里静养，一个月才和妻子后代见上一壁，平居都是商夫人领着长女次子吃饭的，虽然现在大房里住了个商在水，但商在水是在帝都和江南长大的，口味与诸家人不大一样。商在水从江南回帝都，商家老夫民气疼她，特意把她用习惯的厨子派了来，鸣瑟居后正好有个小厨房，因此住久了便只偶尔过来一起用。

像本日商在水便没来，商夫人心疼后代，吃饭时礼貌便不很严格，听凭后代边吃饭边说着闲话。

席上，诸瑶儿便问诸长风：“今儿个祖父考你作业如何样？”

“祖父说我以前的作业都学的最好了，从通晓可以让师傅教以新课。”诸长风清静的道，诸瑶儿是公认的调皮，诸长风却以让尊长放心知名。但现实上姐弟两个在有些处所其实也很像的，好比刻苦。诸瑶儿拿练好武功、战胜丈夫当出路，在习武上端得是能遭罪，从五岁起，寒暑无断、风雨无阻。而诸长风则打小被商老夫人和商夫人教导，要以诸氏兴衰为己任，亦是自幼勤学苦读不辍，他天赋也好，既然肯用功，便没有学欠好的事理。

学业好的人么哪里会怕考察？是巴不得天天被考问才好。

诸瑶儿奇道：“那高川呢？让质皎族叔教了你新课再去给他讲旧课？族叔怕是不喜罢？”

凤州诸氏自矜文风兴盛，大魏一朝连续代代出鸿儒，教导诸氏后辈当然不会从族外聘人。现在给诸长风和诸高川为师的是诸氏一个远支后辈，论辈份是诸宣鸿一辈，这人名师古，字永久，以书房质皎斋为号，学识之好，是海内闻名的，皆尊称一声质皎斋主。

因此诸瑶儿等人暗里里呼为质皎族叔——真相诸家繁殖数百年，后辈浩繁，按着支和房，每片面都好似果干差排行和叫法，呼其号更简略清楚。

“四哥有篇赋文没背出来，被祖父罚了抄写百遍。”问到诸高川，诸长风却是夷由了一下才道，“祖父的用途是让四哥先自行温书，有不懂的再去问师傅，让师傅先给我讲新课。”

商夫人听着后代的话，面上便有不以为然之色，道：“真是难为你们三婶一片苦心，成日里在你们祖母跟前奉养奉迎的，才叫你们祖母许了三房里这庶宗子得你们祖父切身辅导。未想到这东西如此不争光，长风你可不可以学他。”又道，“你们祖父让诸永久先给你上新课，否则担搁了你，我可要去和你们三婶说话的。”

她便这么一个儿子能期望，如果是为了照望诸高川的进度担搁了诸长风，商夫人哪儿肯罢休？并且商夫人为人强势，诸高川那垂头帖耳的神志她着实看不上眼。

诸长风却厉色道：“母亲，我看四哥也不是故意不肯学好，他是着实记不住。我听他身边的人说，今儿他在祖父跟前背不出来的那篇赋文，是从十日前便开始早晚背诵的，如何便是记不住。因此也不可以说四哥欠好，恐怕是天赋的原因，这却没得如何的，究竟不可以怨四哥。”

这话如果旁人来说，商夫人早便拍案盛怒了。便是商老夫人说，商夫人也多少也带出些不悦来，可现在开这个口的是她的亲生爱子，因此商夫人基础便没把诸长风的辩驳放在心上，反而欢然道：“我儿友爱兄弟，度量奔放，必成大器！”

施嬷嬷等人早便怪罪不怪，连背过身去暗笑都懒得为之了。倒是诸长风自觉对母亲太过无礼，又歉意道：“母亲操持家中崎岖，不知四哥作业迟笨并非由于不消心，也是未免，是儿子说话太急了，还望母亲宽恕。”

商夫人闻言，对儿子便更写意了：“我的儿，为娘如何舍得怪你？况且为娘刚刚也是委屈了高川，传了出去，没的叫那孩子悲伤，幸亏我儿报告。”

诸瑶儿不耐性听诸高川的事儿，便插话道：“祖父和你们说到燎城不曾？”

诸长风讶道：“当然没有。祖父本便疲钝得很了，考过我们作业，便让我们引去，进内去憩息了……大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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