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任性而为直接导致楚银歌睡到了第二天。
当她的意识逐渐清醒时,天已经开始由青黑色转变成了灰蓝色,微微睁开眼的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想要扭动手臂先活动一下。
奈何手臂枕了一夜,是已经有些发麻,不愿再动弹的她只能是继续趴在桌上,轻轻转动着脑袋,先看看周围的情况。
她发现此时的洛天已经醒了,原本坐在自己身旁的位置,现在却换到了对座。
他的眼底有些淡淡的乌青,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倦容,连头发丝都是妥帖的。
对面侧身而坐的他手里拿着一只灰色的鸽子,正往鸽腿上绑着什么东西。
像是信?
好奇之下,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
等洛天将绑好东西的信鸽放飞后,突然回身对楚银歌笑道:“阿楚姑娘既然已经醒了,我们也该准备启程了。”
楚银歌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没想到他早已经发现了自己,于是摸着脸,略带尴尬的回道:“嘿嘿,早上好啊。”
诶,不对!他刚才叫我什么?!
楚银歌心中一惊,慌乱之下想继续掩饰,愣是故意把自己的声音降得粗犷了几分。
“你叫我什么,我怎么会是个姑娘家,嘿嘿,洛兄就别开我玩笑了。”当她说姑娘家三个字时也尤为加重了语气。
谁知洛天只是继续笑道:“这可是昨晚姑娘你自己说的。”
这话让楚银歌彻底傻了眼,虽说昨晚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话,但她明明记的自己清醒的时候绝对没有提起过半个字。
第一时间,她立刻起身检查自己身上的衣裳,却发现衣服虽是整齐的,但腰带的系法却是与自己大不相同。
楚银歌怒声呵道:“你动我衣裳!”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她怒目圆睁,紧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手下将腰间的玉筒捏紧了几分。
洛天面露难色,心知她是有了误会,但又觉得自己确实动了她的衣裳,不好解释清楚。
他只能是摇摇头,起身赶紧指了指楚银歌的身后。
楚银歌皱起眉头,心生犹疑,但还是选择了回头。
这一看倒真让她吓了一跳,明明昨晚还整整齐齐的院子,此时竟是变得狼狈不堪。
满地都是一块一块的木头板子和碎渣,看形状分明就是昨天院中的那几张矮桌,不知怎么就被人给五马分尸了。
怕是已经不能再复原,只能当作烧火的柴块了。
而草棚子的棚顶也被掀开了半边,里面更是大大小小的酒壶散了一地,酒渗进地里,泥泞不堪的全是脚印。
心里一颤,她神情古怪的低头看了一眼,果然自己的脚上也是黑乎乎的,湿泥已经都干透了。
她有了怯意,面色不太好看,又继续盯了他处。
结果栅栏那边也是一片狼藉,她昨天以为是米色,其实是白色的被放置得整齐的花盆也东倒西歪的,没了个完整样。
那些花更像是被狗啃了一样,残破不堪。
楚银歌看完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的,好像已经猜到了几分。
紧接着她脑袋一疼,就有几个模模糊糊的画面闪过。
月色朦胧。
她踉踉跄跄的走向草棚子,双手胡乱挥舞,嘴里嚷着还要继续找酒喝,只见她在棚里翻了半天,东喝一口西喝一下。
喝着酒她也不老实,嫌草棚子挡了月光,非要跳上去把棚顶给掀了。
洛天瞧着不对赶紧上前阻止,却也只救下了半边。
然后她又趁着洛天收拾草棚的时候,跑到了栅栏边,又是摘花又是戴花的,弄了满头都是。
好不漂亮。
她顺手又拿起了放在栅栏边的砍刀,直接把满院的桌子都给拆了,美其名曰要做张床出来睡觉。
如果不是洛天拦着,唯一的那张怕也是要保不住的。
至于她身上的衣服,也是她自己脱的,当时嘴里只是一个劲的嚷着热,要晒晒月光,舒服一下。
好在只解了腰带,她就因为胡闹得实在没有了力气,直接瘫软了下去。
洛天无奈之下,只能是自己替她系好衣服,所以才有了她的误会。
就连阿楚这个名字,都是楚银歌在睡过去前,趴在桌上,自己喃喃念叨的。
“阿楚,你以后就叫我阿楚,什么楚兄楚兄的,多难听啊,嗝,人家好歹也是个女孩子。”
头脑终于完全清醒的楚银歌,忍不住在自己脑门上重重拍了一把,心道自己怎么高兴之余,又忘了这一茬。
她喝醉之后耍酒疯在玄峰山上可是出了名的,曾经就差点儿把整个房间都给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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