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看着郑蘋萍为了要替自己讨个公道,明知山有虎,却还是去了江神棍的家宅。李金妹心下不安,便想跑到县衙前去击鼓诉案情,同时求官府发兵,赶来相助,将那个江神棍拿下。
但是屠三却明知按那些府衙温吞的龟速,不知几时才能见到县令,又不知几时才能等来救兵。到时候别说是救人,只怕是黄花菜都已经凉了。
屠三记得,好像大人的手中有一块很了不得的玉佩。只要拿了它,说是泰安郡王。便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就连那县令都是俯首帖耳的极其恭敬。当初自己都已经要被判死刑,签字画押了。但是大人一将它拿了出来,便是那样的事情,她都能叫停。现下只是拿着它去找官府借人救命,应该是能成事的。
于是屠三就自作主张,去到郑蘋萍的房间,将她放在包袱里的那块玉佩拿了出来。就直奔府衙,只道自己是泰安郡王的仆人,郡王差了自己来府衙借人,有万分紧急的事情需要帮手,自己手中便是拿着郡王的凭证。只让县令快快拨了人随自己走。
那县令看了看屠三,又眯着眼睛将那块玉佩拿在手上瞧了又瞧,沉思了一阵子。
这县令不知道屠三是真是假,但是亏得他先前在京郊任职的时候,结识了几个达官贵人,现下却认得屠三手上的玉佩是皇家之物。便心想:我先不管这人所言是真是假。他是来借人的,我便按他所求,将人借给他。若他是真的,自然是自己有助益于泰安郡王,不求有功,但求可以在他面前混个脸熟,日后自己的仕途也才有路可图。
若是来人是假的,那只要自己多派些人手过去,见机行事,将这个人再逮起来,他双拳难敌四手,料也是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
县令心里作了这番打算,就大手一挥给屠三派了六个的捕快。又将自己最得力的捕头叫了过来,又在他的耳旁吩咐了几句,便让他带着队伍,随屠三一道出发。
屠三带着一大队捕快,刚赶到江神棍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丁亮当啷”一阵乱响,似是砸碎碗碟的声响,心下一急,就不管大人还未发出约定好的响笛的信号,便带着借来的捕快破门冲了进去。
却刚刚好来的极是时候,将郑蘋萍救下,又将那江神棍给抓走了。
那群捕快抓了江神棍正要走,李金妹想了想走上前去,对着那个捕头施了一个礼,问他这个案件差不多什么时候可以升堂过审,好速速将那恶贼绳之以法。
那个捕头看了看李金妹,又看了看屠三,就说那就明日吧,明日便可过堂。说完正要带着其他捕快回去。
郑蘋萍却突然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也来到捕头面前,慢慢向他行了个礼却是跟他说,明天这个案件,自己这方是希望申请不公开审理的。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还望府衙给行个方便。
那捕头看了郑蘋萍一眼,便也点头应下了。
李金妹和屠三又赶紧再次来谢过捕头和那一众捕快,又将他们送了出去。
郑蘋萍才在屠三和李金妹的搀扶下,回了住处,先休息、整顿一下,只待明日的过堂。
江神棍被官府的人押走,就被先投进了大狱里。
那捕头回了府衙,自是将事情从头到尾给县令报告了一遍。又跟他说了自己自作主张定下了案件明日便开堂过审,也应下了明日的案件会不公开审理。
那个县令听得如此说,沉吟了一会儿,便让捕头回去休息了。
回到了住处的郑蘋萍原本是极困又极累的。但是刚一躺到床上,她便想起了明日要过堂,于是他望着李金妹欲言又止。
如此反复了几次,郑蘋萍最终还是决定了下床找李金妹:“金妹!关于明日的过堂。我想来想去还是要先同你讲一下,主要是想让你先有心理准备。从现在起,你的内心一定要足够强大!你知道你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怎么样的情形吗?
明日,官府里的人会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你,你就要把你所经受过的欺辱一遍又一遍的复述。哪怕每复述一遍就相当于要把你最难堪的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撕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给别人看一回。
但是你都还是要忍住!你除了自己一个人默默撑住,没有别的任何可以帮助到你的办法!你心里有数了吗?你可以做到吗?”
李金妹听了,双手却是不知不觉地抓紧了裙角,泪如雨下:“我既然选择了出来面对,我就已经没有了脸面!只要能将那个恶贼绳之以法,我有什么不能付出的呢?反正我的人我的心早就已经死了,现在又何惧再让别人鞭几次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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