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羽故意凑的很近，两人的鼻尖不过只隔了咫尺，她声音越来越低，像是神话中蛊惑人心的女妖。

“我亲手写了份一模一样的。”

裴竞洲递过去。

林惊羽轻声笑了笑，“开玩笑而已。”

“您是提前抄好了一份吗？居然一字不差呢。”

林惊羽扫过整张纸面，连一个修改的痕迹都没有。

“我记忆力一向还算可以。”

裴竞洲在漆黑的夜里，写了上百份一模一样的作文。

他只想远一份最完美的给她。

其实一开始林惊羽以为几个小时会是很漫长的时间，但似乎裴竞洲让它变得如此短暂。

林惊羽目送着他远去，眼里的意味晦涩不明。

回到房间，换了身舒适的衣服，她关上了灯。

屋里的白炽灯或许刺眼，让人容易忽视窗外轻柔的月光。

月球本身不会发光，月光是太阳光照射到月球上，由月球反射出来的光线。

林惊羽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汇集五感。

耳边是浅浅的虫鸣声，鼻尖是芬芳的青草香气，眼睛紧闭唯一的光源就是窗外那一束，裸露在外的皮肤感受到的是春末清冷的风，嘴巴里是薄荷糖的清凉感。

五感都是分散开的，林惊羽放空身体，只用心地感受眼皮上那一点光源。

偶尔会有云层挡住，又忽的散开。

林惊羽能感觉到四周越来越暗，脑海中绷成了一个点。

终于，有一束微弱的光出现。林惊羽睁开眼睛，四周还是漆黑的一片，似乎是没有什么不同。

很快，她又发现她在黑暗中的能见度有了提升。虽然大半夜没睡，意识却格外的清醒。

第二阶会明的功效她渐渐明白了。

一大早，林惊羽正落座，就听见男生女生一大帮叽叽喳喳地在讨论。

“欸，你知道吗，今天下午有个讲座，听说是一个已经毕了业的学姐。”

“真不错，又可以睡觉了。”高源打了个哈欠，含糊地说道。

“睡什么睡，听说这学姐漂亮着呢，还是龙城大学出来的。”

“学什么的？”

“好像是计算机。”

“那头不早就秃了。”

“……”

林惊羽写字的手一顿。

脑海中浮现出三个字。

夏音音？？

下午。

学校礼堂里坐满了高三的学生，林惊羽特意拉着谢非坐的很靠前。

祁岚看到林惊羽坐前面，特意和她右手边的女生换了座位。

祁岚这几天每和她说过话，林惊羽以为他死心了，可低头调试座位的时候，看到祁岚手里的书。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莫非这小子真被刺激到了，林惊羽不愿意耽误她，还没等开口，对方就蹦出一句话。

“林同学，给我张你的照片呗？”祁岚眼神真诚，说出的话却让林惊羽摸不着头脑。

坐在林惊羽左手边的谢非本来在看书，听见是祁岚的声音，注意力有些分散。

林惊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缓缓开口，“干什么？”

“这不这个月的月考快来了吗？我想带着你的照片上考场，”

林惊羽淡淡睨了他一眼，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和他说道。

“我放在桌子上的英语课本里有张，一会讲座结束后你直接去拿吧。”

祁岚露出喜悦，“好嘞。”

林惊羽觉得校霸的牌子一摘，祁岚整个人都往傻白甜上走了。

年级主任方建国上台，说了这次讲座梗概，看着长长的稿子，林惊羽听得眼皮子打架。

介绍完夏音音后，台下的学生几乎已经开始各干各的了，放了一段刺激耳膜的音乐，又把众人拉了回来。

“接下来有请我校优秀毕业生夏音音上台发表演讲。”

方建国一声落下，台下掌声雷动。

祁岚能感觉到林惊羽周围的冷气场突然增强，看了她一眼，他对这个夏音音没什么兴趣，若不是林惊羽坐这，他早就到后面补觉了。

林惊羽盯着台上的人影。

看来给夏音音的讲座造了不小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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