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这”侍卫一听这话,脸上闪过纠结之色,苦恼道
“属下刚从便对那位姑娘说了王爷今日不见客,可那位姑娘非要属下来禀告您,而且她说……”
“她说什么”
陆宜白批改文书的手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说您要是不让她进来,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非把这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吸引来,她不在乎脸面,磕就怕您背砍了热闹”
陆宜白皱了皱眉,“随她去”
侍卫哭笑不得,门口那位和这位主子似乎从第一次见着酒就八字不合,天生的冤家,还不知道谁更不好惹。
“罢了她还说了一句,如果您还是不让她进来,她就在门口收着,一直等到您出来为止。”
陆宜白摇头。
“她愿意呆着,就呆着吧”
陆宜白也不再多说什么,言下之意就是下逐客了。
寒夜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意,也不多说什么退了下去。
他原本以为陆宜白对待郑绥,多少是也别些的,现在看来,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张脸,把任何女人都拒之门外。
可他没想到的时,郑绥竟然就真的这样,在门口乖乖等了六个时辰。
以郑绥的身子骨倒是还好,尚且能撑得住,可是茯苓是个没什么武功底子的,这几个小时下来几度昏厥,郑绥劝她先回府,小丫头倒是倔强的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郑绥无奈,只得将自己外披的衣物给了茯苓,她这才撑了下来。
天色渐渐黑了,郑绥穿的薄,鼻子一抽一抽的冻的红了。
她眼皮子瞌睡的只上下打架。
“小姐,咱们回去吧,都这个时辰了,这个狠心的男人是一定不会见我们的了”
“”再等等”,郑绥两手反复搓着,哈一口热气敷在陆脸上。
陆宜白是一定要见的。
而且她有预感,他会见她。
寒夜从书房里出来,又瞧见门口那抹冻的僵硬的绿色身影,眉头紧缩着心中不忍,他叹了口气,又纠结的进了门。
“主子,郑姑娘还在门口等着呢,您要不要”他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一道凌厉的目光看了过来。
“胡闹”
陆宜白不等他说完,一手披了袍子,就大步往外走。
这怎么解释?!
这说闭门不见客的是他,如今着急往外走的也是他。
“主子等等我”
寒夜压下心中的疑惑,连忙跟了上去。
刚刚进入初春,二月料峭的天气依旧带着寒冷,陆宜白一踏出房门,冷风呼啸而过,吹得他眉头皱成一团。
看见不远处那人单薄的衣服,他一把扯下披着的貂毛大氅,手头握的更紧了些,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穿上”
他面无表情道。
闻言,郑绥连忙睁大眼睛转过头,朦胧的睡衣一瞬间消失殆尽。
“你来啦”
她笑盈盈的打算站起来拉他,却因坐的久了,加上冻的身子不利索,一个踉跄眼看着站不大稳。
“小姐小心”
茯苓伸手正欲扶住郑绥,却见另一双修长的手准确快速的搭在了郑绥的手腕上。
等到郑绥身子站直,陆宜白收回手。
“给你”
陆宜白将雪白色的大氅往郑绥胳膊里一塞。
郑绥冻的浑身有些微微发抖,抱着大氅的手臂也有些轻飘飘的使不上劲。
郑绥暗恼,自己许久没好好练习基本功了,如今这身子的力量退化的大不如前。
茯苓见了,连忙接过衣服,可她的身子更比不上郑绥,双手发抖的更加厉害。
陆宜白这才注意到郑绥身旁还有一人,他看着茯苓,心下道大概是郑绥的丫鬟。
可她穿的却比郑绥厚实些,身上披着明显和身份不符的华贵大衣。
他方才还在想,郑绥怎么这般没脑子,穿的这么薄就出了门,现在看来,是把衣服给了这小丫头。
知道心疼别人,就不知道心疼自己么。
真蠢。
那人身体冷的打颤,陆宜白回神,墨色的瞳孔微微一缩,薄唇微启。
“我给她穿”他从茯苓手中接过衣物,朝下甩开铺展,双手绕过郑绥的脖颈,将大氅系了过来。
寒夜眼睛瞪的很大,非常大!
他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细致了,什么时候能为女人考虑了。
这个冰山不化的老狐狸什么时候开了窍了!
他系的细致,又认真而缓慢牢固的打了一个结。
郑绥抬眼,看着面前这张凑的极近的好看至极的脸庞,不免咽了咽口水。
陆宜白起身抬眸,看着郑绥那双即使双颊冻的红扑扑也依旧明艳的充满期待的眼睛,其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最终是没有说出口。
哪怕是前一刻,他也是想让她离开的,他从来都不想要自己和任何女人打上交道。
一向坚定的脑子,此时却不忍心再拒绝她一次,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纠结之色,还是道。
“跟我进来吧”
闻言,郑绥心里更欢快了,她眨了眨眼,目光朝下。
陆宜白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脚下大包小包黑乎乎装着的东西,朝着寒夜吩咐道。
“一并提进来”
寒夜扶起刚刚由于陆宜白一系列动作而惊掉的下巴,连忙应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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