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了?
来人面色沉静,眼底里却又有着淡淡的笑意,看到了立在门槛上的女子,上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阿祉,老夫人离世,原因在我,若不是玉瓷葫芦一事,也不会让老夫人变卖家产,也不会牵动了老疾,在下特意来请罪!”
话音未落,阿祉抿了抿嘴,想要说话,却被身后的声音震了一跳。
“冤有头债有主啊!”老者悠悠然的道。
阿祉终是想起了这舟四公子为何而来,语气淡淡的,“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既债款还清,就没有请罪一说!”
此事南荣槿并不知晓,瞪着双杏眼将阿祉望着,望了一瞬,又腼腆的看了眼舟思远,也就只是轻轻地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阿祉姑娘莫要再推了,现下虽不能将老夫人体面的离开,但也要为了去了苍凉之地有个住所,那棺木是要有的,现下,敌人已潜入我大虞作威作福,定做已是来不及,那风水铺就有现有的上好棺木,若姑娘过意不去,就赏了那抬棺匠一口饭吃就成!”
舟思远安排的妥妥当当,让人即便觉着无礼,却仍然挑不出毛病来。
是,哪怕普通的棺木她阿祉能买得起,可无人助她,依旧是不能把老太太入葬。
阿祉还在思考,眉头拧的像铁疙瘩,大虞有敌人潜入,加上枣庄被灭口,还未怎么想,就觉得脊背发凉。
阿祉抬起眸子,看了一旁同样在沉静思考的人,虽然不知道她如今叫什么名字,却也轻轻地伸出手揪了她的衣袖。
有了如今聪明伶俐的头脑,南荣槿也思索了许久,眼下,只能如此简易了,对阿祉眨了眼,点了头,心里实在是对阿祉感激不尽。
“这个人情我阿祉记下了,”阿祉也学着方才抱拳请罪的人回了一礼,“多谢!”
“听闻四公子谈起,阿祉姑娘给远在他乡的亲人送了信,敢问何时能到?”
这人是风水铺的老板,谈吐温和。
“暂且不知,可否能等两日,让他们回来看最后一面!”阿祉是在央求。愿他们能来,也尽快赶到。
两日?舟思远眉头一皱,招来了一旁的仆役,低声问道:“敌人近日在哪个方向?”
“回公子,西北方向,仝平镇是抵达京城唯一捷径,怕是两日后就能抵达仝平镇!”仆役答得沉重,心中疑惑满满,这不过就是一普通人,怎的那么大架子,能让公子瞻前顾后?
“多加派人手,能拖一时便是一时,切记,把命都给我带回来!”那浮现在眼前的伤亡场景多到数不清,再是面无表情,舟思远也不敢拿命来当儿戏!
“是,公子,”仆役躬身退去,却也是默默地侧首睨了那女子一眼,而后又看了自家公子一眼,见过她已三次,那面上却无一次真正的笑意。
主仆二人的嘀嘀咕咕,没人注意到,倒是那靠着门的老者摇头叹息,心中暗暗的哀叹:自古红颜出乱世,十里春风谁得意?
别看她那张随意附和的笑意,那学得有眼有板的抱拳,那处事不惊的模样,哪里会是一个刚出狱的毛丫头?
阿祉从未想过会有人早早就把她的底线看得一清二楚,此时的她不喜,不喜,不喜,她知道,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才能记得清清楚楚。
阿祉得知了赤足女子姓甚名谁,好生夸了一句:“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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