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起身与她一道:“阿祉,待会儿陪我去走一走,顺便去找村长。”
“好的,”阿祉拿走了老太太手里的筷子:“奶奶去休息。”
老太太愣在原地,再次没出息的流了泪,她擦着眼角,笑得很开心。
血浓于水,当真是血浓于情,还是那清澈淡泊的清水?
老太太对这一句话理解不渗透,也不想去深究了,有那层关系也好,没有也罢,人的这一生啊!
一生都是命安排,她求甚么?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忧甚么?
孤女也是爹娘生,她凌什么?
前世不修今受苦,她怨甚么?
举头三尺有神明,她欺甚么?
人世难逢开口笑,她苦甚么?
补破遮寒暖即休,她摆什么?
死后一文带不去,她怪甚么?
老太太摇头,幽怨的叹气释然一笑而过,她谁也不怪。
老太太回首往事,眯着眼睛很是复杂的看了那摇摇欲坠的老房子,去细想了那二亩三分地。
下午时分,骄阳似火,在这二月中旬里,算是天气较好的了。
阿祉小手放进那破了个口子的衣兜里,悠悠的漫步在这土道上。
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了几步就轻捶一下腰,粗叹一气,但脸上的浅笑似云柔。
这人啊,爱笑了,不愁眉苦脸了,自然而然也就坦荡了。
乡村小道较为坎坷不平,祖孙二人慢慢走着,各怀心事儿。
村长家在村北,走过去也得老远了。
老太太抿了抿嘴,缓缓启齿:“阿祉,咱这样走过去也不是办法,晚了些村长就下地了,你能不能去和他打声招呼,让他在家里等一等我这老婆子。”
阿祉颔首:“那你小心点,我去了!”
村长家‘阿祉’也不过是路过几次,没什么事也更加不会到这来,阿祉年纪轻,走得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村长家,和村长说了几句话,见村长在家等着,她又折了回来。
老太太已经是大喘着气,拄着拐杖,弯着腰,轻轻地捶了一下,又抬起袖子擦了额角的细汗,老太太心里叹气:这病得好好治治了,别还什么都没做,人就没了。
阿祉忙搀着她:“村长大伯在家等着了,你别急,慢慢走。”
“能不急嘛,这会儿是农忙,把人拖在家里可不好!”老太太那沧桑的手轻轻地放在了阿祉的小手上:“阿祉啊,奶奶待会儿有事和村长谈,什么话也别说,也别问,好不好?”
阿祉心里一怔,还是答应了:“好的。”
老太太去了村长家,阿祉在外面的石块上坐着等着,等了不知多久,有些无聊,便捡起地上的枯枝拿在手中,在地上左画一圈,右画一圆打发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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