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其他人偷偷打量着这个新冒出来的小少爷,一身暗红色黑边的常服,虽不是多么华贵,却衬得少年唇红齿白的,他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望着他们,年纪虽小,却丝毫看不出一点拘谨的地方,只是静静立在公爵的一边。他有着一头浓墨般的乌发,点漆的双瞳,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但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有什么想法也绝不会直接说出来,只静静等着公爵发话。
这些人大都是公爵的手下,有些是法师,有些是武者,但都不是公爵请来做魔法资质测试的人。说来,公爵自己也会一些简单的魔法,但是他不擅长于此,所以测试法师资质之类的事情当然要找更专业的人来做。至于这些跟着看热闹的法师武者,纯粹都是不请自来的,只是公爵一点没有赶人离开的意思,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莫里阁下,这就是我的小儿子亚希达尔,我想让你帮忙看一下他的资质,麻烦了。”莫里先生跟公爵是老朋友了,他们之间其实已经认识了很多年,而且一直保持着不错的交情,只是后来因为都有各自的事情做,所以才联系的少了。现在也只是因为在场的有许多是外人,公爵才会对莫里本人如此客气。
莫里其人是这个国家为数不多的魔导师,因为近期研究遇到了瓶颈才会来到格勒行省寻求一种稀少的材料,至于帮友人之子测试资质,纯属举手之劳,他也知道,多罗戈应当是抱着儿子资质好就看在他的面子上让自己收为徒弟的想法才拜托自己的吧,但是即便是故人之子,他也不会轻易收下为徒。
要知道,到了莫里这个程度的法师,基本可以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他们是连一国之主都要礼遇三分的存在,没有哪个贵族会强迫他们做事情,事情只有想不想,不存在被迫,只要他不愿意,谁也没有办法让他收徒。
不管在任何一个国家,法师的身份都比武者的高贵不少,只因为魔法师对资质的要求更高更严格,智慧和魔法天赋缺一不可,而成为武者的门槛就低了很多了,虽然同样的,两者低阶的职业者有许多,但越是高阶的越是凤毛麟角,物以稀为贵,到什么地方都是这个理。
当然,不排除脑袋被门挤了的家伙敢强迫一名高深的魔导士,但结果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至于莫里和多罗戈两人交情的由来,就是亚希达尔上一代人的故事了。
此时,莫里一身灰长袍,长袍宽大的兜帽盖在头上,让人看不清容貌,应是用了什么法子的缘故,而在场的其他人因着公爵之前的介绍,只认为他是一名高深莫测的魔导师。
只见他轻轻拉下灰色长袍的兜帽,露出与公爵年纪相仿的眉眼,年色略显苍白,十分中正,暗红色的头发让亚希达尔想起了那个宁静小镇的小姑娘,但站在面前的却已经是一名魔导师,当得上是一位惊才艳艳之人。
莫里慢慢走到亚希达尔面前,对着他善意笑了下,才从他那不知道藏了什么东西的长袍下一阵摸了一摸,而后宽眉上挑,满脸诧异,复又认真摸索着,嘴里还清晰地念叨着诸如“咦?去哪里了”之类的胡话。
在场的人看着他摸来摸去,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样样东西,木棒、鸡蛋、榔头等等的杂物随手被他丢在地上,形成了一个高高的谷堆,甚至还能听到有青蛙的呱呱叫声传来。在场的众人满脸黑线,一脸吃镜,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亚希达尔也很惊讶,这个法师怕不是假扮的,怎么有种智商欠费的感觉,也就凭空掏物这件事能让人多看两眼,但多了也很辣眼睛好么。先前他看着父亲一脸郑重地样子,还以为这人是什么隐士高人,值得公爵大人都客客气气的,结果看看现在一地鸡毛,公爵的面子是丢到外婆桥了。
别以为他刚才没有看到,这个家伙甚至拿出了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比如皮鞭啦,蜡烛啦,这人真不是什么伪装的情感治疗师?看这人一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的样子,自己的父亲该不会想让他认这个智障当老师吧?他有种不妙的感觉传来,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公爵倒是没有多少惊讶的样子,他单手扶额,嘴角抽起,一脸果然如此的尴尬模样,深深后悔自己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竟然忘了这个家伙的臭毛病,还派人把自己的手下叫过来了,就为了看他这副掉链子的摸样。亏的他先前向他的那些手下介绍这么一位魔导师的时侯还一脸倨傲,谁知高人的形象还没有在别人的脑海中停留三秒种就破功了,这不分场合不分人物自我沉浸的毛病也是没谁了。
就在在场的人久久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公爵三两步上前抓住了莫里在袍子下胡乱摸索的手,他没好气地说道:“不是早早就告诉你这件事了么,怎么不停前准备好?”
莫里的手被公爵抓住还反抗了两下,又因为力气没有公爵大而动弹不得,他的脸色沉了下来,似乎有些不高兴,“我明明提前准备好了,怎么又不见了,真是活见鬼,你放开我的手,让我再找找,肯定能找到的”。
公爵看莫里的样子就直到今天他是注定找不到了,他丢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找到过,索性只是一颗测试球罢了,公爵府邸的库房里应当还有那么一两个备用的,要不是还需要莫里运用魔力引导亚希达尔感受魔力的存在,他真想撬开莫里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纸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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