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好好好,我是猪,我是...猪。”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卓林这一刻倒是算是体会到了,受伤的人是他,他都没喊疼呢,她反倒哭的停不下来了。
他笨拙地替汪凉擦着眼泪,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和止不住的金豆子,心里暖暖的,那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温暖。
四周突然安静的只有汪凉的抽涕声,她抬头一看,那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带人撤了,眼下人去楼空,徒留下茶几上孤零零的一瓶药。
还等什么!
汪凉抹掉泪水,一下子把卓林按在床上,管他愿不愿意,先扒了他的衣服再说。
别动,汪凉跨坐在卓林身上固定住了他,涂药呢,动什么动。
汪凉小心翼翼地给卓林满目疮痍的背涂上了金疮药,啧,简直不忍直视,居然会有这么狠的亲爹,她在心里吐槽了那老头儿八百遍。
现在想来倒是一切都说得通了,怪不得卓林一天到晚逃课也没人敢说什么,也怪不得学校里没人敢招惹卓林。原来他是黑帮太子爷,有句话说得好,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自由,交友,都是他为此付出的代价。
好了,汪凉简单包扎了一下,系了个美美的蝴蝶结,但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包的不太好,你还是再去医院找医生看看吧,毕竟这么重的伤。”
“后悔吗?”卓林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嗯?”
“在幻境里,你救我,不离不弃,在死的那一刻,后悔吗?”卓林滚动着喉结。
汪凉楞住了,后悔吗?那时候脑袋一片空白,什么想法也没有,大抵是不后悔的吧。
不过现在冷静下来再问汪凉是否还有勇气坦然赴死,应该是没有了。脑袋沉淀以后,她的的仇,她的怨,她的不甘和愤恨统统涌了上来,她的仇人还没死,她实在舍不得先他们一步而去。
汪凉摇摇头,那些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谁也不会知道。
“我走了。”
“阿凉,你去哪儿?我陪你。”
“不用了,你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
“至少吃了饭再走吧...”
回答他的是汪凉远去的背影,她已经走远了,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汪凉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出了门,汪凉看到太阳还没落山,正斜斜地挂在天空,原来现在才傍晚四点多。
一路出去都有人指引,看来是卓老爹吩咐过了,他还特地安排了司机送她下山。
汪凉没有拒绝,这山上就他们一户人家,根本打不到车,如果靠自己两条腿走非走到天黑不可,她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
就在这里停吧。
汪凉招呼司机停下,她在街边看到了一家馄饨店,店面小小的,很不起眼,但飘出来的味道却跟小时候姥姥给她做的一样,有家的味道。
她点了份招牌馄饨,小口小口地吃着,细细品慢慢尝,虽然肚子饿的在叫嚣,但她却舍不得这么快吃完。
后来吃不够,汪凉索性又点了一份。当她饱食餍足地离开馄饨店,太阳也接近下山了。
傍晚清风徐来,吹散了炎热,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喧闹。
汪凉独自一人踱步在马路上,看往来的行人来去匆匆,只有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荡着。
不知不觉中,汪凉走到了一个小巷子里,曲径通幽,闹中取静,这里居然开了一个赌场。
汪凉好奇心作祟,走了进去。里面大的出奇,有打牌,梭哈,还有玩骰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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