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是绝食过,原因也很没意思,就是突然一瞬间觉得好无聊,好美意思呗,然后就想到去死了吧。”
“失恋了?”
“怎么可能!”赵绮云笑笑,“失恋还不会让我觉得想去死啦,毕竟男人是一茬一茬的。”
“那是为什么?”
“很简单啦,”赵绮云依旧笑着说,“我的父母更喜欢他们另外一个孩子这件事呗,很常见的,不过当事人可能会有一瞬间崩溃吧。”
她忽地抬起了头,用闷闷的声音说道,“你有没有看过《小饰与洋子这个小说啊,里面是经过艺术夸张的偏爱,我记得很清楚,是里面这样一段话说道:孩子还小的时候本是应该比较间接、婉转地表达对他的厌恶的。给妹妹买了蛋糕,却故意不给我买;给妹妹买了新衣裳,却什么都不给我买。妈妈始终在精神方面折磨着我。
‘洋子,你是姐姐嘛,凡事要多让着点儿。’”
“听过这本书,但是没看过……”
“其实也是一个很无聊的故事,大概就是妈妈更偏爱妹妹的故事,最后姐姐黑化让妹妹扮作姐姐的样子却被妈妈打死,听起来是不是挺没意思的?”赵绮云顿了顿又说道,“其实故事就是那个故事,只是有时候会令人难受罢了。我是我父母的第一个孩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赵绮云不待齐青回答便又开口说道:“这意味着我不会被打掉。第一个孩子如果是女孩,那么一定会再生一个男孩。他们总是会有理由去解释,儿女双全嘛,女加子是个好,可是为什么他们那么肯定下一个一定会是男孩呢?下一个不一定是男孩,但下一个能被生出来的一定是男孩。”
“我爸爸对于我的出生应该是比较冷淡的,我妈为他辩解过,说当时他很开心,也视若珍宝。但可惜的是我小学就翻到过我妈当年的日记,大家并不期待,甚至于我妈妈当时还备受冷遇。但我始终不能理解的是,明明她自己这么多年都为此吃尽苦头,却又反过来将她当年的遭遇再施加到我身上?
我妈妈有个哥哥,她记忆里最深的是父母由于偏心给她哥哥煮了一整只鸡,然后让她哥躲到房里吃。我妈说她当时心都凉了,我更不明白为什么她知道这种滋味却还要施加在我身上。
后来我好像明白了,父母总是说他们是一视同仁的,然而他们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会无意识的偏心。就比如,我有两个很喜欢的杯子,一个天青色,一个墨绿。两个我可以说我都爱,可若是两个中有一个必然会摔碎,那我情愿是墨绿的那个。人总会有偏爱的。”
赵绮云转过头望着齐青问道:“你知道吗?我妈曾经直接了当的说我心胸狭窄。”她忽地一笑,又用手擦了擦鼻尖,“人和人交往中都不会说这么过分的话吧?她认为我心胸狭窄是因为我总是计较弟弟和我的家务分配问题。可她不懂我为什么计较,我被要求在十一岁就要洗碗洗衣服,而如今我弟弟十几岁了,家务活永远我要做重的部分,而他到现在不会洗碗。我问过我妈,为什么不让他洗碗,你知道我妈妈说了什么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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