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夜轻轻的挑开染着血,黏在肌肤上的衣服,动作极为轻柔,很快,血肉模糊的伤口又一次暴露在他面前,引得他一阵心疼。
看着血淋淋的伤口,风云汐挡剑的那一幕,便一次次的在他眼前回放,他的眸子逐渐凝起冰霜,而冰霜中,却是熊熊的火焰!
很快,墨离夜就给伤口敷好了药,又心翼翼的缠上绷带,沾满血渍的衣服已经被他剥下,只盖着一层薄薄的丝被。
他静静地坐在床头,凝视面色惨白的风云汐,许是太过疼痛,她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汐儿,今后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墨离夜像是下定什么决心,唇齿轻启。而就在话音刚落的时候,一团金色的光芒便将两人包裹在一起。
是生死契!
生死契,顾名思义,与生死有关,契约一旦达成,签订契约的两人便生死相连,命数相连。
这种契约一旦达成,便是无解。
契约成,墨离夜的脸色也白了几分,刚才,他便是用自己的全部玄力去修缮风云汐的经脉,如今又是生死契,铁人也扛不住。
叩叩
敲门声传来。
“进。”
墨离夜冷冷的一言目光依旧在风云汐身上。
子虚端着刚刚煎好的药,进了房间,“主子。”
墨离夜接过药,心翼翼的扶着沐璃月的肩,微微垫高,舀了勺药,放在嘴边吹吹,又试了下温度,才送入风云汐的嘴里。
一碗药就这样,被他心翼翼的送入沐璃月的嘴里,药汁见底,他才将碗递给子虚,用丝帕替她擦掉嘴角的药渍,又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回床上。
见到这一幕,子虚心里还是明白了些事,他恭敬的站在一旁,“主子,他来了。”
墨离夜脸很明显的一凝,眸子迸发着寒光,“在哪!”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叶无殇!
“他正在院子里,我们的人已经拦下他。”
墨离夜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冷冽着,“他既然来送死,那我怎么能客气!”
完,便起身朝门外走去,子虚看了眼床上的风云汐,立马跟上去。
门外,叶无殇看着里三层外三层将自己团团围住的暗卫,浑身的煞气,“让开!我要见云汐!”
可是周围的暗卫纹丝不动。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时辰,早就没了耐心,他手里握紧还血淋淋的剑,打算硬闯进去!
就在他蓄势待发之际,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看到走出来的是墨离夜,他也顾不了许多,开口就问,“云汐怎么样了,我要见她!”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伤了云汐,这一路的同行,虽他们更多的是为了吃,才走到一路,但是,他却也真真实实的将凤云汐当做朋友。
可是,在那种危机时刻,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剑,送进自己朋友的身体里,他心里充满了惊讶和后悔!
墨离夜目光督见他手里的剑,目光又冷了几分,剑上的血渍已经半干,泛着黑色,那是汐儿的血!墨离夜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风云汐,仿佛她就是她的全世界,而风云汐此时的情况明显有了好转,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是眉头却已经舒展。
就连方才急促的呼吸和满头的大汗,也少了不少。
李大夫从房里出来并没有离开别院,所以来得很快,他颤颤巍巍的进入房间。“爷……”
墨离夜收回眼光,转眸看着李大夫。“你过来号脉。”
“是…是…人遵命…”李大夫额间的汗水丝毫没有停止,他吞咽着口水,用衣袖揩去汗珠,走上前。
墨离夜挪了挪身子,却没有走下床,而是靠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风云汐,倒不是他不让开,而是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挪动了!
李大夫侧着身子在床边蹲下,将准备好的药枕放在床上,一只手摸着风云汐的脉搏,另一只手不停地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让它不至于掉落。
过了片刻,李大夫忽然瘫坐在地上,一脸惊讶,嘴里着。“奇了啊!这位姑娘方才明明体内静脉寸断,时日不多的啊!如今怎么……怎么会!”
李大夫难以置信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风云汐,连忙起身对着墨离夜,道,“爷!这位姐脉象平稳,体内的筋脉全都恢复如常,并无大碍啊!”
墨离夜淡淡的吐出一口气,依旧一脸冷漠的着,“我让你来不是这些废话的,我是让你给她治外伤。”
“是,是…是!”李大夫连身应到,挽起袖子准备上前替风云汐处理伤口。
“慢着!”还不等李大夫上前几步,墨离夜便拦在他面前,他转头看了看风云汐,随后道,“就在这里治疗。”
“啊!”李大夫吃惊的喊道,他看了看床,再看看自己的位置,这少也隔了一米远啊,如何治疗啊!
墨离夜微微撇过头,道,“你就在这里开药,处理伤口,我亲自动手。”
他话完,李大夫还是楞在原地,墨离夜的眸子暗了几分,厉声道。“还不快准备!”
“是是是…!”李大夫吓得一下子又跪了下去。
墨离夜眸子深了深,不再理会李大夫,继续坐在床前,注视着风云汐。
李大夫抡起袖角,擦拭汗水,今这趟出诊,真的是惊心动魄啊!他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前,上面已经摆放好笔墨纸砚。
他吞咽着口水,写下药方,交给子虚,并叮嘱着,“这两幅药方,外敷内用,今夜里病患极易高烧不退,所以必须用外敷的药熬成汁,擦拭身子。切记,不可以着凉!”
子虚拿着药方看了看,确定没有不符合的地方就立刻退了出去,亲自去煎药。
而李大夫也被管事请出了房间,送到客房住下,以备不时之需。
煎药需要耗费时间,所以子虚先准备来了外敷的药,他将纱布剪刀一齐放在托盘里,端进房间,并拉上内室的纱帘,便退出房间,带好门。
墨离夜将托盘督床头,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这已经过去个把时辰,刚才换上的里衣也已经被血水浸染,他心里不由得绞痛。她愤恨的盯着吃鱼的男人,“你这个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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