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就是中午掌柜夫妇嘴里没有婚配的儿子了。
沈扶月动都没动。
张石歪歪头,有些笨拙的憨气:“你在我家做什么?”
“你……你是从哪里来啊?”
“你在干嘛啊?”
沈扶月被问烦了,回的干脆:“看月亮。”
“哦——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张石也抬头看月亮,那仰头的幅度看得沈扶月脖颈都疼。
沈扶月这才发觉到什么。
这个掌柜的儿子,好像是个傻的。
正想着,张石一下坐到沈扶月旁边,笑的龇牙咧嘴:“我……我陪你看。”
于是沈扶月只能矜持的往旁边坐了坐,让出位置。张石却看到了沈扶月手里的圆片,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啊?”
沈扶月垂眸看着圆片:“不知道。”
“能给我看看么?”
傻子通常都颇为直接,换做别人在这,绝对不会如此冒失的开口。但是,这傻子开口却有一种热烈的真挚来,让人不太忍心拒绝。
但沈扶月只是抬眸看看双眼亮着光的人,然后坚定的摇头,把圆片又戴了回去。
张石颇为失落。
沈扶月不管他,主动离开了屋顶。
不管是看月相还是看月亮那都应该是一个人的事,沈扶月有点不太喜欢这时候身边多了一个能喘气的。
张石看人走了,挠挠头,也只能走了。
两人都不知道,这一切正被起夜的掌柜夫人李氏看在眼里。
沈扶月睡是不可能睡的,毕竟那褥子潮湿又有股散不去的味。索性她也不困,后半夜她便推门而去,悄悄的上街了。
这里是有宵禁的,但是没人查。到这个点,就只有几家青楼前面还有几个浓妆艳抹的鸨儿。沈扶月自然不是她们的目标,两方人擦肩而过。
沈扶月闻不惯她们身上的粉香味,走了好远才抬手捏了捏不适的鼻子。
众生皆苦。
沈扶月停了停步子,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神色恹恹的少女们。再回神,面前正好迎面走来一个白衣僧人。这僧人面容俊朗,沈扶月看一眼就只想到一个词:宝相庄严。
道佛两家不说有仇,但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沈扶月认定自己是修道之人,对于僧人这种搭边的同行便多看了两眼,那僧人正在这时抬眸,两人就视线对上。
一眼万年。
沈扶月怔愣,觉得这双眸自己也曾见过。
此时,倒是僧人先喊住了沈扶月。
“施主留步。”
沈扶月看人缓缓行了僧礼,依旧不动如山,道:“何事?”
“施主此行欲去何方?”
“……”沈扶月撩开眼皮:“与你何干?”
僧人缓缓摇头,声音比月还凉薄:“施主一身魔气,为何来此人间?”
这人所说字字在沈扶月耳边炸开,沈扶月自然知道什么叫做一身魔气。
来者不善?
沈扶月脸色微冷:“你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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