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女看了一下,目光停在了一个白狐的半面面具上,白狐中间有一抹弧形红纹,心下喜欢。
芊芊玉手拿起那面具,然后指着锦葵,对卖东西的人说道:“就它了,还有这个姑娘手里的那个面具。多少钱?”
摊主开心一笑,一下子卖出了两个面具,音调不觉地提高了,道:“四刀币!”
静女付了钱,和锦葵带上面具,继续游街。
夜色变深,街上熙熙攘攘,反而更加热闹起来,各种精致的灯笼也摆了上来,各家之间互不逊色,径相叫卖。栩栩如生的鱼灯,憨态可掬的小猪灯,漂亮的兔灯,还有一些做工精细极为规矩的花灯。几乎人手一个灯笼,静女和锦葵也不免买了灯笼提着走,回家也有照明之物。
眼花缭乱的花灯世界,还有制作巨大的动物灯笼在摊主的摆弄下,做出了流畅新奇的动作,十分吸引人的目光。
不知何时,一身长玉立的男子在人潮的拥挤下,不知不觉已经和静女一起并肩走在了一起。
在旁人看来,他们看着,耸然已是一对璧人。男子身长八尺,风姿特秀,女子娇小纤细,淡雅如雾,一着青衿,一着白衣,带着同一个面具,提着同一个灯笼。经过的人看见他们都不知不觉避开,为他们让道,怕惊扰了这对璧人游街。而他们自身却毫无察觉。
在静女身后闲逛的锦葵感受到旁人的目光看着自家姑娘,疑惑地向前看了一眼,最先反应过来,姑娘身旁不知何时竟站了一男子!
接着,那男子的学生也反应过来了。
两人各自左看右看了自家夫子和自家姑娘,这一看,真是不得了了,竟然发现两人穿的衣服都差不多,夫子着青衣白边,姑娘着白衣青边,夫子的面具是白狐中间一抹蓝色弧形,姑娘的面具是白狐面具中间一抹红色弧形。
目瞪口呆的两人相视一看,锦葵被他吓了一跳。井抚也愣了一下。因为他脸上带着狼的面具,锦葵带着兔子的面具,就像真实的兔子遇狼一般,锦葵有害怕他。
前面的两人发现自己的学生和婢女不见了,没跟上,皆转头看去。
看见彼此时,那露出的眼睛里皆有一丝惊讶。像是相识已久,一种灵魂深处的共鸣,像是相识已久。
静女仿佛看见他的右眼睛闪着金光,失神地看着他。
满街兮~美人,吾独与余兮~目成。
睢子宁看着静女清亮的眼睛也愣住了,没由来的一阵心紧,这姑娘似是在哪里见过?
时间静止。
井抚和锦葵回过神,刚想提醒自家夫子和自家姑娘时,便看见两人已经对视上了,相顾无言。要不是确认他们不认识,他们还真不敢说他们不是一对。
两人只静静站在一起,就像本该在一起一般。
“姑娘……”
“夫子……”
两声叫唤,这才把他们唤醒,再看了看对方衣着,灯笼,再次惊讶。
竟有如此巧合?
静女强压下心中的惊讶,对男子莞尔一笑,微微欠身,“公子。”
男子听见她的声音,心下了然,又觉得实在奇妙,亦微微一笑,拱手回礼,“姑娘。”
“走吧。”
“走吧。”
两人皆扭头往后说道。
他们逐渐分开。静女走上了桥头,睢子宁走到船舶边。
看着那两人走远了,锦葵这才开始抒发自己的惊讶,手舞足蹈,表情生动地说:
“姑娘,你可是不知道,方才你与那家公子一起走了多久!路旁的人都以为你们是一对呢!还有啊,你们两个也太巧了吧,要不是我一路跟着你,我都以为你们是一起买的!真是”
“我看姑娘与那位公子十分登对,要是……”
锦葵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捂住嘴巴,懊恼一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说这干嘛!
“姑娘~~我错了。”
静女摘下面具,淡笑道,“无妨。不过巧合罢了。逛的也够久了,我们回去吧。”
见姑娘并无异色,锦葵这才放下心来。就是有些惋惜,她还没看够呢。
走了几步,静女似不经意地往下面瞟了一眼,看见了岸边那欣长的身影,然后又转了回去,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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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那女子……”井抚欲言又止。
“是你师母。”
睢子宁眯笑着凤眼,云淡风轻,听那声音,他已了然就是那日被他撞见与人幽会的女子。
看来,容妪做的这门亲事也还好。
“她就是那日那个女子?”
井抚惊讶不已,实在她前后差距太大,还带着面具,他根本认不出来。
夫子是怎么认出来的?
“行了,回去吧。”话毕,睢子宁人已经往前走了。井抚只能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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