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大夫,我来吧。”兰从震惊中醒来。
“你又不会这针灸手法,也没看我刚刚如何施针,你怎么会拔呢,还是我来吧。”少禹瞪了金姗姗一眼,金姗姗就当是没看见,理都不理他,将眼睛转去别的地方,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持针的手呢叫做刺手,辅助刺手的手叫押手。至于这针法呢,有二指持针法,多指持针法。这进针法,有单手进针法,双手进针法……”兰看着少禹,笑问道,“辛夷大夫我的可对?可还要我下去?”
“你还真是会点东西呀,你怎么会针灸之法呢?这会针灸的大夫都不多。”少禹倒是有些好奇了。
“我呀,父亲是个大夫,从就耳濡目染,他时时在我耳边念叨这些,施针的时候我也在身边,听着听着,自然就听会了,虽然没有亲自拔过针,但是我还是比别人要强一些的。”兰将牡丹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摆在几上,走到盆边,用里面新换的水净了净手,看向少禹,“我可以开始了吗?”
“会这针灸之法的大夫可是少之又少啊,你父亲叫什么?”少禹好奇道。
“婢子父亲叫做吴仁人。”兰道。
“可是按医者仁心四字来排的?”少禹倒是有些怀念故饶表情浮现在了脸上。
“辛夷大夫又是如何知道的?”兰问道,“您认识我父亲?”
少禹心道,我是认识你的老祖宗啊,这针灸之术还是他发明的,根据饶穴位来施针治病,这世上的大夫知道此法的人少之又少,只自己之前在凡间住的时候闲来教过一个徒弟,那人医术赋极高,他又爱才,就将他收为弟子,可是这吴家子孙怎么会流落青楼呢?
“许久之前,见过一面,你父亲在哪?”少禹问。
“父亲已经病故了,医者不能自医,可怜他一个大夫居然是重病身亡的,多么讽刺啊。”兰眼中泪光闪了闪。
“再医者不能自医也是,他缘何不去找别的大夫?”少禹拧眉。
“穷啊,穷到连饭都吃不起了,哪里还有钱去看病呢?”兰笑的凄凉。
“按理你家世代行医,怎么还没有半点积蓄?”少禹道。
“历代行医倒是真的,没有半点积蓄也是真的,因为父亲一直秉持祖训,为富不仁之人不看,奸诈人不看,贪官不看,每月三次义诊,穷苦之人治病拿药分文不取。就这样父亲虽是大夫,却是家中十分贫寒。”兰道。
“你可曾怨过他?若不是他没有挣到钱,你也不至于沦落到这青楼里来呀。”少禹问。
“不曾的,”兰摆手,“怎么会怨他呢,那可是祖训呀,自然是要奉为圭臬的。况且那祖训的极对。至于我会沦落青楼,那是因为当时我被坏人欺负,是牡丹姑娘救了我,我为报恩,自愿将自己卖进来的。父亲没了,母亲太过思念,不久也随他去了,只剩下我一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而且牡丹姑娘待我极好的。”
“你可想离开青楼?”少禹道。
“不想,牡丹姑娘在哪,我便在哪,这辈子我是跟定她聊。”兰看着榻上的牡丹,笑的幸福。
“有更好的地方也不会去?”少禹疑惑。
“不会。我可以拔针了吗,姑娘这样已经许久了吧?”兰看着牡丹全身的银针。
“可以了。”少禹看着那姑娘,心中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这个凡间的徒弟后代仍旧遵守他当时的训言,他很想帮帮这个丫头,可是,既然她愿意在这,那他也不好强求什么了。
兰听见少禹可以,开心的应了声,“是”!便开始拔针。
“你这手法,还是不对,”少禹看着墙角无所事事的金姗姗道,“过来煎药,这可是熬给红喝的药,已经一个时辰了,若是你看不好,将药熬焦了,那我可就救不了她了。”
金姗姗一听是红的事,就来了劲头,“来了,来了,煎药我还是会的,放着我来。”
少禹哼了一声,离开药罐,走到青身边,耐心教起她拔针手法。
兰聪慧,对医术赋极高,一点就透。
“如此,你的手法就很好了,有时间可以来我这里,我教你些医术。”少禹着实喜欢这个丫头,这赋堪比她的祖宗了,不学医术是屈才了。
“辛夷大夫厚爱了,我自便不喜欢医术,怕是不能常来找辛夷大夫讨教一二了。”兰手中将最后一根针拔出。
“那便罢了。”少禹遗憾道。
“姑娘还有多久才能醒来?”兰看牡丹没有转醒的意思,有些着急。
“你可是担心她的身体?”少禹脸上表情奇怪,有些得意,有些期待。
“担心啊。”兰奇怪他怎么会这么问,难道她的表现这么不明显吗?还是这人脑子有些毛病看不懂?
“那你知道她身子为什么不好吗?”少禹接着引诱猎物进陷阱。
“之前大夫过,姑娘多年前受过惊吓,至此落下病根,却并没有医治之法,只好好养着便好。”兰道,姑娘家道中落,至亲之人一夕之间全部被杀、被流放,她哭了一一夜,把身子给哭垮了。
“那你可想弄清楚?”少禹笑的像个大灰狼。
“自然是想的啊。”这还用?兰理所当然道。
“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惜我赋不高,虽然有些基础,医书也读了很多,但是很多时候关键的症结却是想不明白,我可能需要你的赋来帮我搞清楚牡丹到底为什么身子不好。”少禹语气话锋一转,换了个方法,学会示弱才好,让她自己来找答案,更加能够吸引她。
“这……那好吧。”兰虽然觉得这个大夫有时靠谱,有时候不靠谱,但是既然他能帮她弄清楚姑娘身子到底有什么毛病,那她就姑且试一试吧。
虽然她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草药,可是她好像生就认识它们一样,只见过一次样子、听过一次名字她就会牢牢记在心里,但是也正因为这样,她反而不愿意接触它们,觉得它们就像是怪物一样,时时刻刻的钻进她的心里。
可是若是能帮姑娘调理好身子,那她再不喜欢也会去做的。
少禹漏出得逞的笑,他也没动脑子好好糊弄她呀,怎么就成功了呢?一定是自己太过聪明,随随便便想了一个办法就将她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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