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风羽泽缓缓道：“澈儿，他还好么？”

瑛璃叹了口气，道：“他在扶摇宫，吃得好，睡得也好。”

风羽泽听了这话，突然跪下了，“殿下，我知道灵惜她对不住你。只是，我恳求您，就算是替我照顾好澈儿。”

“你放心，我和帝君，都会照顾好他的。”瑛璃说道。

“殿下，臣还有一事。”风羽泽顿了顿，又继续道，“最好，他永远都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要让他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江熠辰这时说道：“你放心，我已经吩咐了下去，让他们都守口如瓶。往后，澈儿便是我和阿璃的孩子。”

风羽泽听罢，朝着他们重重地磕了个头，“多谢帝君，四殿下。”

二人辗转又来到关押着灵惜的密牢外，瑛璃这时回身看向江熠辰，道：“你且在外面等我吧，我一个人进去便好。”

江熠辰似是不大放心，道：“你一个人进去的，真的没事么？”

“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出来。”

说着，瑛璃转身，让守在门口的天兵打开了牢门，独自进去。

与关押着风羽泽的牢房不同，这里更为昏暗，且更为阴森恐怖。殊不知，在九重天这样清明的幻境之中，还有如此昏暗之地。

四周密不透风，牢门亦是由坚硬的巨石制成。

灵惜缩在角落里，听得面前的石门被推开，发出一声闷响。她抬眼看过去，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青衣罗裙，头戴着江熠辰赠与的那支玉簪。一切在灵惜的眼里，看着都是那样的刺眼。

灵惜轻笑了一下，道：“没想到，到了最后来看我的人，竟然会是你。”

瑛璃亦微微笑了一下，道：“好歹我们在一起长大，一起生活了三万年。虽说你对我做的那些事，确实是可恨。可是临了了，我自然还是要来看看你。”

灵惜轻哼了一声，“看你这样子，是都想起来了？”

瑛璃点头，“有些话，我还是想要问问你。”

灵惜倒也觉得无所谓了，只道：“四殿下想要问什么，便问吧。”

“灵惜，这么多年，你当真对这九重天上的人和事，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在你下定决心要给父皇下药的时候，你当真一丝后悔都没有吗？”瑛璃问道。

“当然，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着仇恨。他杀了我父亲，我自然要替我父亲报仇！”灵惜愤愤道。

“不，你不是。”瑛璃却戳穿了她道，“你明明可以不做这件事的，是因为斯淼吧？他一力怂恿着你，才让你最后不得不这么做。”

灵惜心头一震，“你胡说！这件事，跟斯淼有没有怂恿我无关！是我下定决心要杀陛下的！”

“若真是如此，你又怎会在最后关头把药给换了？那根本就不是断肠草，只不过是长得与断肠草差不多的一种迷药罢了。后来我请风羽泽仔细辨认过，否则，父皇他也不会松口，饶你不死了。”瑛璃这会儿，将当日实情缓缓道来，“所以，你最后，是良心发现了？还是因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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