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袂别过头去,眸中戾气渐隐:“他会灰飞烟灭的。”
“我去凡间陪他,不论他转世成什么人。我知道,你就是阳口中的那位白姐姐。是我们对不起你,只求你成全我们。”魅姬抓着白袂的手,跪在地上哀求道。
白袂忽然一笑。她什么时候成了提着棒子打鸳鸯的嫡夫人了?
“感情是靠自己争取的。何况我早就对他无情了。”白袂拂了拂衣袖,轻掸着本不存在的尘土,微笑道,“但今天,我必须带他走。”
魅姬虽然不舍,但仍勉强笑道:“我会去找他的。”
“好。”白袂将端木阳的元神收入摄魂瓶中,冲魅姬躬身一礼,“多下殿下。”
魅姬侧着脑袋仔细端详着白袂的面容,叹道:“天下竟有如此美人,奈何奈何,美人本若冰霜。”
白袂闻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方欲出门,便见一个身容清秀的黑衣男子迎面走来,手执开山大斧,阴沉着脸,胸前衣襟上的穷奇之纹飞腾欲出,戾气逼人。
“启禀君上,那个白衣人就是闯宫的刺客。”
“父君……”魅姬赶忙迎上前,“她不是刺客……”
魔君拉着女儿的手,冷冷地扫了白袂一眼:“你若乖乖束手就擒,本君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这里是魔宫,仙界寻常法器就做了废铜烂铁,连幻碧天水镜也失去灵力。打不赢,只好想办法溜走。
白袂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此处是公主寝宫,不便打斗,若是弄倒了几座白骨砌成的宫室,只怕又要有不少无辜之人因此而死。不如出去。”
“魔宫四处已增调了重兵把守,本君也不怕你跑了。便让你心服口服。请。”魔君眯着眼睛,从上到下将这个白衣小仙打量了一遍。那神色,似乎在透过她看别的什么人。
白袂勉强笑了笑,脸色苍白,方才说话的功夫。她早已将端木阳的元神封在幻碧天水镜上。两面镜子同生同灭,本是一对,可以互相召唤追踪。
离开寝宫结界,白袂便立刻用法术将镜子送了出去。至于她的安危,不知云晔能不能料到。
“幻碧天水镜是没法儿叫救兵的。你在我手下绝对走不了十招。还是那句话,本君不想赶尽杀绝。”魔君戏谑地笑道。
“多谢魔君,缘机星君的魂魄已经归位了。陛下光明磊落,晚辈佩服。来生有缘,愿与陛下为友。”白袂长叹一声,祭出诛仙剑,负手迎风而立。
“缘机星君的事,本君尚不知情。”那魔君神色平和,并不发怒,只是微微地笑,“这笔账就记在我南逍头上吧。”
魔君蹲下身,看着自己在血池中的倒影,额间的堕仙之印分外醒目。他站起身,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忽地闭上眼睛,就像断线的纸鸢,重重地摔在池中。
众人齐声惊呼。
血池里都是神仙之血,妖魔一经接触便会被灼伤。
白袂伸手拦住提着裙子要跳下去的魅姬,一个纵跃踏入池中,将那魔君拉上了岸。在众目睽睽之下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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