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三思,神仙执意要插手人间事,是得不了善果的。莫非对那皇帝还有余情?”
白袂不作声了。
余情还是有的。修行本就清冷孤寂,若连些许萤光都不在,那岂不是要寒到骨子里?
北孤冷笑道:“修行不过三杯酒。一杯敬天地,一杯敬万物,一杯敬自己。万丈红尘分毫不近。为神仙虽跳脱生死轮回之苦,但也必须有所舍弃。这就是天道。天道本公平。”
白袂听了,肃然起敬:“听前辈言,如提壶灌顶。只是晚辈一向将恩怨看得分明。端木阳于晚辈有思,冷千山于晚辈有怨。晚辈实在不能坐视不理。”
“本以为你恢复了记忆便能洒脱一些……”北孤暗自叹息。
这一刻,他看见了这个孩子日后将要经历的种种变故。
还是那句话,天道本公平。身为未来的天帝,白袂脚下的路绝不会一帆风顺。
“以你的修为,根本敌不过玉漱宫掌门。况且玉漱宫开派十万年,门下英才济济,大都是当世豪杰,情性中人。与姑娘亦做得知己。”
如若白袂和浮生真能以知己兄弟相视,倒也是件美事。
十二年前的群仙宴上他曾见过这个同神一样优秀的年轻仙人。霜剑风华,举世无双……
如此,或能免去他的劫数。
白袂并不知道他在叹息什么,只正色道:“与此事无关的仙界同道,晚辈绝不敢冒犯。”
为一人,屠一城。她听过这样的戏本子,却并不向往。
倒是这老仙,一言一行都大含深意。白袂是聪明人,早知道缘由了,心中自是暗喜,于是起身行了个大礼:“晚辈自知学艺不精,还请前辈教我。”
“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大限度提高战力,一贯的做法是研究精妙的剑招。这么多年来,我也只想出二十四招。”北孤笑了笑,忽而向一旁的云晔攻去。
“云雾山二十四式?”白袂大吃一惊。这样机密的武功,他真要如此轻易地传了自己?
同门之人互相拆招,立刻便能见得出高下。
云晔动作熟练,显是修练日久,极纯厚的内力震得剑刃嗡嗡作响。
而北孤那边剑势迤逦如行云流水,顺风而过,没有半点声息。明明只有二十四招,在他手上却是千变万化。
云晔走了五十招便败下阵来。
“不错。这些年没有疏忽了修练,只是仍旧不得要领。——你来试试。”北孤笑了笑,同样递给白袂一把木剑。
二人行礼毕,北孤也不容气,纵身一跃到了白袂跟前。
白袂侧身闪开,眼见着剑气在石壁上划出寸许深的大口子。
来真的!
这老仙荒唐得甚是没有道理……
白袂少不得打起精神,也使云雾山二十四式对敌。剑气合一,随势而行,与修剑灵的要领倒是有几分相似。
一百招内,她使尽浑身解数,仍被北孤在木剑划了十几道口子,道道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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