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达的手动了动,羽洛欣喜着,忙又紧了紧握着他的手,唤道:“子桑,子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子桑。”
大概是听到了羽洛的声音,渐渐的赫连达睁开了眼睛,半梦半醒着,“羽洛,是你吗?”说着便抬手去擦拭羽洛脸上的泪痕。
“是我,是我,你终于醒了。”羽洛忙应道。
赫连达缓缓放下他的手,脸上渐浮起了沉溺的微笑,羽洛本以为赫连达这便是醒来了,可却没想到赫连达笑着便又入了梦,或许是他把这一切都当做了他的梦吧。
“子桑,我们把药喝了再睡好吗?子桑。”这次不论羽洛怎么唤他,他都只是浅笑着睡着,不再有任何反应。
见赫连达没有醒来的迹象,羽洛只能试着给他喂药,不出所料,果真喂不进去,这可怎么办?
羽洛看着他,片刻后,便做了决定,先是自己喝进去一口汤药,然后起身用嘴将药喂进赫连达的口中。
赫连达刚要吐药,便被羽洛及时阻止了,就这样才将一碗药尽数喂进赫连达的口中。
羽洛就这样趴在他的胸口,与他诉说着她心里的话,她的爱,她的不舍,与她的无奈,鼓励他坚强的挺过去。
渐渐的羽洛也睡了过去,等再次醒过来时,外面已经有了亮光,羽洛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不能再给安成佐和长公主添麻烦了,她必须得趁着没人发现赶回去,就像从未来过一样。
好在因为喝了药的缘故,赫连达的额头已经不烫了,烧退了便该是好了一半了。
羽洛又仔细的给赫连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轻吻了他的额头一下,随后便不舍的离开了。
羽洛回到使团后,安成佐已备好了早饭正在等她。
羽洛拿起筷子,虽是没有胃口,可依旧尽可能的将饭菜往自己嘴里塞,这一切安成佐都看在眼里,却又无无能为力。
“我也知道,再和你说多少谢谢也是不够的,当初我也算不得救你,即使没有我你也不会有事的,第二天醒来照样会遇到那对老夫妇,让自己脱困,反而是我沾了你的光。”
“如今,你为了帮我,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我挺过意不去的,除了谢谢便再也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了。”
此刻的羽洛还未曾意识到,她的生疏和客气已经伤了安成佐那颗无处安放的真心。
这次安成佐并没有拒绝她的感谢,转而打趣道:“欠人的恩情,总归不能只是嘴上说说,虽我是极大度的,可总该得落实到实处才对。所以你得好好休养身体,等回到了大虞,你再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报答我。”
时隔三月,安成佐总觉得她与之前不同了,或是经历了生死的变故,她不似从前那般洒脱生动了。
安成佐暗下决心,他将用尽全力,只期盼着能把这段经历带给她的伤害降到最小。
“大虞?”羽洛问道。
“是啊,明天迎亲的使团便要返回大虞了,到时候你同我们一起走。”
是啊,她也明白历经此事之后,她便再也不可能留在赤狄了,更不可能再同赫连达有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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