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思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垂下脑袋把嘴缝上，反正脑袋是越来越重，几个宫女儿乐此不疲地将各式各样的金属重物别在她的脑袋上，忙活了好一阵子，累得人头昏眼花的，才算罢了。

行宫正殿外宗室迎亲，为首的正是皇帝的叔父怀安王李朗，燕思思认得他，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

她被喜娘扶着过去，在他面前轻服一礼，他躬身作揖，之后便有礼官吟诵祝辞。

时辰卡的恰到好处，去到皇宫正为吉时，拜天地在宗正殿，之后去往康宁殿给太皇太后请安行礼，再是去到崇政殿举行封后大典，接受众臣参拜，一通忙活下来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

燕思思觉得这样的仪式实在无趣，平白折腾一番，根本就没有意义，不过是从行宫搬进昭阳殿来住，犯得着这样麻烦？

她什么都不懂，不过是听着喜娘的提点完成一个个不走心的动作，就像是一个傀儡，在完成一件不属于她的事。

她看了眼旁边的李玏，这男人神色如常，并无倦色，一系列动作坐下来行云流水，甚至在喜娘提点不上她的时候，由他来带着她将仪式进行下去。

真熟练啊，这熟门熟路的，不过也是，不是头一回成婚，果然有经验。

昭阳殿，皇后寝宫。

李玏与她并坐床前，轻轻扶起她额前的流苏，架在耳上，燕思思水汪汪的一双眼睛眨了又眨，茫然又无辜，这样稚嫩的神情与这一身新娘的装束组合在一起颇为违和。

“阿玏，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吗？”燕思思打量着昭阳殿寝房，“听说这里住过好多的皇后，之前的皇后是不是也在这里住？”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大喜之日，这不解风情的女人提谁不好，偏偏要提起他过世的妻子毓秀，毓秀是个苦命的女人，红颜薄命，短暂的一生都为人所摆布，奉太皇太后懿旨嫁给了他，那个时候两个人都不懂什么是喜欢，只是觉得夫妻就应该安安稳稳的过，后来她死了，他遇上了燕思思，才获得了完整的生命，可惜毓秀一辈子都不曾有过机会。

“嗯，她也住在这里。”李玏道，“你如果不喜欢，可以不住。”

“我喜欢。”燕思思喜欢极了，偌大的皇宫都叫人觉得陌生，只有这昭阳殿叫她喜欢，这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住进这里来，她就有些快乐，比在行宫的时候好了太多，“阿玏，我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来过这里的。

好像……还不止她一个。

“嗯，你来过。”李玏道，“你生病之前来过，我带你过来的，还有容湘。”

李玏昨晚已经从紫烟那里知道，容湘去找过她。

“好像……是有容湘啊！”燕思思隐隐约约地记得，她好像是和容湘一起，这样说起来，她跟容湘以前真的很熟？

“时辰不早了，叫紫烟她们服侍你更衣，大卫的子民们还等着他们的皇后呢。”李玏点了点她的鼻子，亲呢地说，“朕在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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