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又渐微弱,老究这话不是和他说的,叶恒仔细听着,心里惶恐不安,一路上自己明明很小心,甚至没去点陈拓给的那根白蜡烛,就为的保障安全,可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就上当了。
“罗盘被捏碎了,很难查鬼的下落,这一路我看到些不同寻常的东西,疏忽了。”耳畔又传来陈拓的声音。
叶恒没空去理他们,这帮人没一个是心善的,现在帮自己出头,那是因为自己还有用处,不能死,等自己没什么作用的时候,那帮人还巴不得自己被鬼勾了魂呢!
可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勾的魂?
叶恒皱眉,仔仔细细回想回来的细节,回来的路上诡异的事情有挺多的,开始还好,但到了半路,快接近回来的时候,陈拓身边的小鬼出现的有些频繁了,也就在那时候,自己肩膀上出现了一只手臂,再之后,就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是那时候被鬼勾的魂?勾我的还是个女鬼?”叶恒咽了口口水,等下要是被李业他们说起,那还挺丢脸的。
“这回被勾魂,或许和陈拓脱不了关系,这结盟结的不踏实啊。”叶恒回到主题,愈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去找青铜墙体的路上没发生什么,回来就被鬼上肩了,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自己一路上一直和陈拓头顶那束绿光保持距离,就生怕出了纰漏,可千打万算,还是着了道。
靠在墙上撑了会儿,叶恒才感觉舒服不少,站起身走到李业他们旁边。
此时的李业一句话没说,见到叶恒的到来,仅是一瞥,便又垂下眼皮,唯独老究看到叶恒,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还捎带问候了句好吃吗?
叶恒翻了个白眼,老究这句话说出来明明白白就为得恶心自己,这要动怒,说不上理,老究往自己嘴里塞黑驴蹄子,那是为得救自己,可要不动怒,一想到嘴里那留存的腥臭味,这谁能忍啊!
最后,叶恒不过是笑笑,懒得去搭理老究。
老究见叶恒如此反应,又笑了笑,不知从何处又拿出一根黑驴蹄子伸到叶恒眼前晃荡:“就剩最后一根了,可惜,这三脚驴子做出来的压邪祟的东西,就这样凭白浪费两根。要知道,这一只驴子,也就出个三根蹄子啊!”
叶恒直翻白眼,心里将老究骂了千百遍:你这不废话吗,三条腿的驴子,不得就出个三根蹄子吗!
经过老究风暴般的嘲讽后,话题渐渐地步入正轨。
老究先是看眼被五花大绑,坐在地上的涂鼎,而后看着陈拓,问道:“东西找来了吗?”
“找来了。”陈拓很清楚老究问的是什么,随后探出手,眼看鸡蛋般大小,乌黑色的埙就这样躺在他的手心。
接过陈拓手中的埙,老究朝里面吹了下,而后啧啧两声,摆到涂鼎眼前摇晃两下。
本安静的涂鼎见到老究手里的埙之后,突然开始大吼大叫,想要挣扎开身上的绳子。
“不是最本源的那个,但是有点相似,封鬼应该是够了。”老究收起埙,过了一会儿涂鼎又再度安静下来。
“本源是一座青铜墙,埙是从上面取下来的,还看到了不少的孩子,有冤的。”陈拓明白老究说的是什么,应声回答。
留着旁边的叶恒二丈摸不着头脑,只能干巴巴的听着,听也听不明白。
“啧,这所谓的本源,实际上就是指原本鬼待过的物件,附身在老涂身上的这鬼,想来没错的话便是青铜墙的一部分,早就逃出来了,碰巧附在老涂身上,也挺意外的。”老究看着叶恒疑惑的表情,解释道。
而后老究半蹲下来,伸手扒拉开涂鼎垂下的眼皮,嘴里碎碎念叨:“这鬼东西刚附身的时候不挺活跃的嘛,怎么突然焉了,难不成是有更大的...”
“你一根黑驴蹄子塞嘴里,像我这样的活人都遭不住,更别说鬼了。”叶恒满脸黑线,接茬道。
“小屁孩子不懂就莫说话。”老究砸吧两声,伸手打算撑起涂鼎的另外一只眼皮。
这下涂鼎彻底被激怒了,嗷呜一声,脑袋往左晃荡,甩开老究伸过来的手,眼睛死死瞪着老究,脑袋胡乱摇摆。
“啪!”
突如其来的脆响回荡在黄泉之中,叶恒看呆在原地,只见老究啪得一巴掌抽在涂鼎脸上,附身在涂鼎身上的鬼或许是没见过世面,第一次被人抽,也不嚎了,目光炯炯有神,愣住不动。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老涂莫要生气,要怪就怪这鬼不识相,附在咱身上了,等我为你做法,把这鬼弄出来。”老究再度掏出鸡蛋大小的埙。
这回涂鼎看到埙,看起来是被抽怕了,还没缓过来,没有半点反应。
“有雄黄酒吗?”老究手里握着埙,回过头问陈拓。
“有,但是在叶小友的村子里。”陈拓满脸无奈。
“要有下次,直接说没有就好了。”老究面无表情,不知从何处掏出小撮的红色粉末,蘸少许在埙上。
叶恒认得这红色粉末,是朱砂。
蘸上朱砂的埙,如同染上鲜血,老究开始吟唱,嘴里含糊其辞难听出意思,而后埙上的朱砂开始铮铮发亮,下一瞬,老究将埙按压在涂鼎脑门上,嘴边依旧颤动。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当老究从涂鼎脑袋上取下埙之后,叶恒总感觉这枚埙上的朱砂变得更鲜红了,鲜红的只消晃一晃,便能滴出鲜红的血来。
老究收手了,紧接着涂鼎发出嗷呜的乱叫,在他的嘴角还含糊其次,尽是难听的骂人的话语,由于嘴里叼着黑驴蹄子,说出来话更加难以听辩。
李业走到涂鼎身后,替他松开捆着的身子,绳子刚松开,涂鼎瞬间化生一根离弦的箭,咻的一下狂奔出去,火光照到他的脑袋上,映出洞顶些许光点。
再紧接着,叶恒耳畔便传来涂鼎干呕的声音,这些他都经历过,只有他懂涂鼎的感受,自己才叼了一下就干呕好久,何况涂鼎这家伙从下来之后,就叼着根黑驴蹄子一直到现在,那味道自然不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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