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暧昧芬芳的流动
白双双病得很重,高烧39.5℃。除了嗓子干渴,还不能频繁吞咽,极其难受。最难过的是她没有办法坐起身,所以就连看书,也变得极其艰难,更别提进食了。林洋有工作在身,所以那天过后也没再过来,她在这个地方举目无亲,只能硬抗。除了妈妈刚走的那段时间,白双双觉得,这真是上天给她的第二个极限考验。
结果就在她又病又饿,半醒半寐之际,魔音铃声又响了起来,白双双费力地侧身去拿自己的小米手机,刚按下接听键,那边温润的声音已经急切地传了过来:“白双双?你在吗?从昨天下午开始,我就打了你几通电话,一直关机。“
听到清言曦的熟悉关怀,不知怎的,白双双的眼泪便如断了线的帘珠一般大滴大滴滚落。清言曦静默片刻,便又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还好吗,白双双同学?“白双双终于抛开了一直以来的的故作坚强,对着话筒说道:“清老师,我发烧了。“清言曦印证了心中所想,言简意赅道:“地址给我一下,我来接你去医院。“
白双双已经被烧的十分糊涂,按下最后一个信息发送键后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清言曦上楼后先是礼貌敲门,出声询问白双双是否方便,在一分钟没有听到回复后直接用细铁丝撬开了门,疾步走进来从衣柜里翻开一件最厚的连帽羽绒服外套,帮她简单拢了拢头发,拿了手机、钥匙放到她的口袋里,抱起她出了门。
因为怕出问题,直接打了的坐到后面,请师傅朝市人民医院驶去。
一路上,清言曦都半抱着白双双,特别怕她着凉或磕碰住了,像极了一个珍贵的布娃娃,极致呵护。
清言曦叮嘱师傅尽量快一些,同时要开匀速。
司机看上去有五十多岁,是位中年大叔了。透过前视镜,忍不住点头夸赞道:“小伙子,这年头,像你这么呵护女朋友的,不多了……两人也快结婚了吧?“
清言曦温润一笑,并未言语,算是默认。只是心尖忽然微不可闻地颤了颤。大概,一千五百九十七夜的辗转反侧,等待的便是如今日这般的温情陪伴吧。这一刻,小丫头依偎在他怀中,全然信赖,极尽依恋,虽然是在重病中,可窗外的雪,车内的认可之声,已经让他漂泊了数载的心,瞬间安然。
清言曦找了自己的好朋友蔚晨,这是一个有着一头法国金长发与一副超模身材的女神级人物,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效率极高。很快就帮白双双安排了护士与专人病房。
医护病房里,白双双昏迷不醒,清言曦全程握住她的手,试图让小丫头睡梦中不再无助,眼睛片刻不离开她的五官。
白双双虽身处病中,人却依然干净恬淡,正是因为这份独一无二的气质,与当初那竭力隐忍下的巨大悲伤,才让他有了保护她一辈子的冲动。在那之后的数个日夜里,每当回想起她抬头仰天45°,强逼回泪水的倔强模样,他都会伸手敲击键盘,追踪她当前的生活状态。就这样,日日复年年,年深日久,这种关注,早已化为一种刻骨相思,非她不可了。
思及此,清言曦未免失笑。原来——自己竟是一个如此长情之人。不过,貌似也挺好。毕竟,茫茫人海,悠悠岁月,在这漫长又短暂的生命里,多少次的迎来送往,与兜兜转转后,不过都是“只求一人心”罢了。
夜半两点,白双双的嘴唇稍微动了动,感受到掌心的温暖,不由得惊诧了一瞬。费力转过头,看到自己的手被一只熟悉的大手握着,这个姿势,并不会轻易被人扯开,却也不会令她难受……力度刚刚好。
顺着手往上,看到了清言曦以另一只手支撑太阳穴处,竟是睡着了。不近不远的距离,刚好可以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古龙香水味,配上好看的秀眉,与鬼斧神工般的侧脸,不由得看痴了。。
这个人,好像总是在无条件地帮助着她,似师似友,似兄似长,你永远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却好像总能明白,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一定都在。
窗外的月光铮亮,透过帘幕疏松处蜿蜒流泻入室,今天,好像是农历十五呢,圆月,圆月,他竟陪自己来了这里,原来,他真的很在乎自己。
想到这里,白双双干裂的嘴唇渐渐泛起一抹微笑,好像漂泊多年的心,终于寻到了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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