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钟的太阳温暖和煦,但放在初秋的D市却并不会给人以烦闷焦灼感,反而为这所校园增添了些许谧静与神圣。
清言曦突然侧头问了句:“脚伤没有上药?”白双双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开始诧异,伴随着丝丝感动。便也是这一个细微的关心,令她对他的好感开始萌生。原因其实很简单——他问的是上药与否,这是真正的关心的语气,而非“怎么会扭伤?”这种虚假的盘问。
“谢谢清老师关心,早上出门匆忙,就没来得及上。”白双双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带着绝对的真诚回答道。
“正好,我办公室有药箱,这种扭伤需要尽早处理。”清言曦半安慰半叮嘱地不容置喙道。
至此,这一师一生的关系,也算初初破冰。
途中,遇到认识的同事,清言曦都会微笑点头,算是招呼。而学生党中,绝大多数人都惊艳于清言曦的祸水颜值。白双双显然是头一回真正领略校园女生们的热情奔放,不禁内心暗叹——果真是外貌第一的时代啊……夸张的是,一众花痴女们因不明情况,对身边某教授痴迷陶醉的、递送秋波的、倒抽凉气甚至尖叫失语的简直是层出不穷,人数之多,可以参考五一的各大4A级以上景区。这一路走来,白双双不知被多少人“状似无意”地“差点撞倒”不下七八次,更要命的是,她总感觉,这还是占了清言曦教师身份的一点点光。OMG,这年头,让正常人还怎么活。
“哇,好帅呀~”白双双和清言曦齐齐听到了口水声o(╯□╰)o,这是第三十一次,她不由地掏掏耳朵;
“唉,别看了,再看也不是自己的,没看到人家女朋友正走在旁边么?”一道比较中性的闺蜜党指正道;
“还带着文件夹,一看就是图书馆出来的,不仅人长得帅,还是一大才子~”某女星星眼~
“我说——那就更没希望了,不要看了”咔嚓——某女脑颅被掰正中~
“看一眼都不行吗?这年头,今天谈明天分,说不定下一次机会就属于我~”YY不喊停的某花痴持续幻想中;
“而且,你看那女生,跛脚就算了,就一冰……咳咳”,“块”字还没出口,已被其身边的某良心未泯者直接塞入一片蔓越莓饼干。擦肩而过时,目测某二女距离绯闻当事人的距离不到一公尺,那闺蜜长吁一口气——第三次世界大战,终于在她的英明果断中被成功扼杀于摇篮。
白双双“→_→”,
清言曦“……”某教授扶额低叹。
于是,冷静如白双双,也忍不住好奇侧目注视了清言曦三秒钟。毕竟她是独来独往地冷淡惯了,像“犯花痴”这些费神又自贬身价的行为于她而言固然是不屑的。现在莫名地变成众矢之的,不得不承受来自四面八方充满敌意的注目礼,正常人当然都会下意识地去察看始作俑者的反应,至少要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不爽。
清言曦就这样不疾不徐地迈着步子,穿过楼前广场,跨过林荫小道,终于在第十二分钟时,来到了思明楼305门前。进门后卸下那比一张纸微厚的文件夹,又招呼白双双一杯热水,开始拿出药箱。
白双双全程只说了两个字——谢谢。语气不咸不淡,若不细听,根本听不到丝毫学生对师长的谄媚敬仰,却无端地令人令人感受到隐藏下的真诚。
白双双坐在固定软椅上,看着清言曦用他那双修长漂亮的玉手拿过两瓶药与两贴膏药,准确的说是酒精、跌打药膏与比纱布粘力与药力皆强上很多倍的万通筋骨贴。清言曦将这些东西摆上桌沿后,便朝白双双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将一条腿搁在一旁的硬椅上,蹲下身开始操作。
“将裤管卷一下。”清言曦如是命令。白双双意识到他要做的事情后,震惊不已地连连摆手,就连一向万年不变的冰山雪容也终于应声崩裂:“清老师,这怎么行,还是我自己来吧,自己可以够得到。”
清言曦并不强求,将药递给她后,指示道:“酒精涂抹三次,力道由轻到重;药膏涂抹一次后休息一刻钟,再涂抹一次,然后将这一剂膏药贴上。”白双双涂抹的手抖了抖,感觉这人实在太厉害,这时听到对方冷不防的解释:“我家人两代以上一直从医,曾是京城“妙春堂”的传世家族。我自小也随祖父在药店打针抓过药的。”
如此,一切便也可以理解了。她立即道谢,声音中仍是透着点滴礼貌与或敬或怯的疏离,却转而又听对方不经意道:“或者,你也可以认为我是在拉拢你,辞掉天音传媒的工作,到清昊来,我出三倍薪资,两倍是挖墙脚的应付报酬,另一份是麻烦你的一分心意。”白双双这时酒精已经涂抹完毕,闻言有些错愕地抬眸看他,见他眼神里满满的儒雅与真诚,并没有半点强迫与不尊重,但方才慵懒而不容拒绝,且确为早一步下定论的话语的确是出自面前之人的口中,这真是令人难以捉摸的一个人,对视6秒,白双双并不拖拉,“好。”
清言曦拿出名片,放在桌上,“国庆长假之后,便可直接到青天大楼来找我,在前台报出名字,会有人直接带你去办理手续。”这个小女孩儿,的确和他几年前见她时一样,虽然话变少了,骨子里却是半分未变。有她在,回国后的日子想必也不会太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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