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
可是永宁就是很吃谢清韵这一套,原本还不肯出去的,一听谢清韵这么说,永宁是深信不疑,又乖巧地点头。
“你不要因为我难过,原本我是想要哄你开心的,若是让你因为我伤心,我才要过意不去呢!”
很是天真的永宁,根本就不知道谢清韵这话是在诓她,与谢清韵解释完都不敢多留了,说话的时候就起身准备往外走。
“殿下,公主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刚刚听下人说谢姑娘醒了,我这颗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永宁起身还没有松开谢清韵的手,出去准备午膳的杨静娴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进屋后先给元偲瑾和谢清韵行礼问了个安。
随后就看向床上的谢清韵,一脸心惊初定地望着谢清韵,说话的时候往前走了几步,站到永宁身边,很是仔细地打量了谢清韵一会,才关切地问到。
“谢姑娘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若是有我马上请大夫过来,我与哥哥本是喜欢谢姑娘,才请谢姑娘到家里来做客,想着如此也能和谢姐姐多亲近些,谁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与杨静妤比起来,杨静娴这种缓缓道来越说越煽情的,到是更显得情真意切些,奈何谢清韵与她的情意还不够深。
至于永宁,一直觉得杨静娴做事过于造作,从小就不大喜欢她,估摸着也只剩下元偲瑾可以欣赏一下了。
见杨静娴演的卖力,谢清韵只好从容温和地望着她,鼓励她继续演下去,绝对不会在不该出场的时候打断她。
“我爹在朝这么多年,向来不喜欢金银俗物,也就是喜欢几幅书画,文房四宝,得了几件就宝贝的不行,这丞相府里的守卫又不多,他实在怕着了小贼,才会在毓秀楼里做了些简单的机关,谁知道竟然误伤了姑娘!”
越说越觉得过意不去的杨静娴,泛红的眼眶终于落泪了。
床上的谢清韵唇角扯了扯,眉眼间露出惶恐不安,愧疚不已的苦涩笑容。
“杨小姐莫要自责了,都是清韵不好,一直念着龙泉岩,以往总听叔叔讲,这砚台遇水生龙,不要说在咱们大魏,就是放眼周边各国,都是难寻的砚中极品,才会请杨公子带我去见一见。”
说道这里谢清韵唇角的笑痕隐去,有些艳羡地道,叹息到这里的时候,声音稍稍地顿住,颇有些后悔地叹息一声才继续道。
“谁知一进那毓秀楼,不仅看到了龙泉砚,更有前朝大师们的绝笔丹青字画,清韵一时控制不住心底的激动,就忍不住上前去看一看,谁知就那么不小心触碰到了机关,可见丞相大人对这些丹青是何等的珍爱,却因为我一时鲁莽差点弄坏了这些绝迹珍品,还险些连累了杨公子!实在是清韵有愧!”
不急不躁轻柔温和的声音,含着些许愧疚,语调温婉缓和地道来,面上不见一丝做作虚伪,声音是真真切切的忐忑不安,就是站在旁边的元偲瑾,都要为她拍手叫好了。
尤其是搭配上谢清韵微蹙着的眉头,低垂着头半磕眼脸,还有轻轻咬着唇瓣的神情,就和做了坏事在大人跟前认错的小孩一样。
这样的演技能甩杨静娴八条长安街,这天底下任谁都愧疚不过她,内疚不过她,又无辜委屈不过她。
而且她话里话外说的是自己没有见过世面,平时做事多鲁莽,但是话里却在反驳杨静娴的话过于虚伪,丞相大人不喜欢真金白银。
可那毓秀楼里的每一副字画丹青,摆件,古玩不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随便拿出一件来就能让长安城中普通百姓,舒舒服服地过上几辈子,这还不算爱财。
至于毓秀楼里的机关暗箭,大凡爱好丹青书画的人,总喜欢找些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赏玩,品赏书画这是就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当然也可以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而杨国安竟然在画上放机关。
谢清韵这么一说,就算元偲瑾不曾看到机关后面的暗隔,也知道这暗箭,剧毒不是用来防盗贼的,而是用来防杨国安藏在暗隔里,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谢小姐切莫如此,哥哥刚刚醒来的时候,还在担心谢小姐,一听谢小姐醒来,本想着赶紧过来看看,又担心谢小姐因受伤的事情怪罪与他。”
站在床前的杨静娴,在三地打量谢清韵,确定她脸上的声色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得不安与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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