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出来的丫头,果然都和你一样,遇事就逃。”侧靠在墙边,手里抱着长剑的安歌仰视着蔚蓝无云的天空,清冷寡淡的声音在寂静的春风里散开显得格外清冷。
“世间万物,自由定数,我一个凡人也只能顺天命而为之,何况我都可以宽以待人,又何必总是为难自己!强扭的瓜不甜,莫强求啊!”
望着眼前被春风花开的花瓣,谢清韵不为所动地耸了耸肩,伸手接住一片随风而来的桃花,漫不经心地拖着手中的花瓣,安静地瞧着,说话的时候唇角的浅淡的笑痕加深。
“走吧!我们去喝茶。”向来不喜欢庸人自扰,认定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的谢清韵,波澜不惊,从容淡定地吹掉自己指尖的花瓣,转身往自己的清韵轩走去。
靠在墙壁上的安歌,微微地抬起的下颚,凝视着谢清韵远去的背影,冰冷的眸子里蔓延出一丝冷冽的气息,抬手捏着旁边坠落的桃叶,贯穿了内力对着院墙的方向抛了过去。
“咚!”叶落枝头本无声,多了一双手掌控方向,这落下的枝子就带着操纵人生死的力量。
“看来常晴姐姐的医术又精进不少,一定给表哥你吃了不少的好药,飞花术已经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境界了,当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
走在前面的谢清韵听到身后的声音,云淡风轻地转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墙壁,唇角的笑痕越发愉悦地玩笑道。
“最讨厌老鼠和苍蝇!”靠在墙壁上的安歌收回自己横在右腿上的左腿,跟着谢清韵往清韵轩走的时候,冰冷冷地开口。
冻死人的声音让人入置冰窟,若不是眼前桃之夭夭,大抵会有此刻正隆冬的感觉,站在原地望着安歌背影的谢清韵唇角上扬,对着他的背影摇头一笑。
回望一眼身后灼灼其华的桃林,唇角的笑意多了些许无奈,这长安城可不像他们云梦泽那般安静,这老鼠和苍蝇不仅多,而且生命力特别的旺盛,同伴还多,你杀了一只会有无数只蜂拥而来。
那时候可就麻烦了,不过这话谢清韵没有和安歌说,安歌的脾气向来是斩草要除根,免得东君送春风,可不弱舒乐师兄这般的好说话。
只是瞅着眼前放的请帖,谢清韵总觉得舒乐好说话的是不是有些过头,要看自己笑话啊!
“师兄你说这张请帖是怎么来的?”素手捏着桌前颜色明艳,勾画着金蕊红边的牡丹花瓣请帖,谢清韵宠辱不惊地问着靠坐在床边,手里捧着茶杯,凝视着窗外,一身纯白色棉衣,面上从容淡定,神色纤尘不染,像极了避世在云梦泽里的,绝对不会这么手欠的叔叔的舒乐。
“刚刚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送请帖的内室小太监,看他手里拿着请帖是给你,我就想着自己刚好要过来找你,就顺便了。”
看了一眼谢清韵手中的请柬,舒乐说的云淡风轻理所当然,好似他多善解人意,又人品高尚无需嘉奖。
却听的谢清韵面皮不动牙缝里钻风,格外痒痒恨不得咬人。
“自作多情!”靠在一边的安歌,冷淡地吐了四个字。
“表哥你杯中的茶是不是没了,我给你斟茶!”自己的心声被安歌说了出来,谢清韵赞赏地看了一眼安歌,觉得他这句话说的太有道理了,必须予以支持才能表达出自己对舒乐鸡婆行为的唾弃。
说话的时候端起跟前的青花茶壶,给安歌半空的个杯子填满。
侧靠在窗边的舒乐,微微地挑眉,宽大的衣衫被春风浮起,扎在脑袋后的墨发摩擦着他纯白色袍子,挑眉看向把好心当做驴肝肺的两人。
“你们两个是不是离开云梦太久了,连门规都忘的差不多了。”舒乐觉得师父不在他这个做师兄的就该拿出师兄的样子来,提点一下对面的两人,什么叫长幼尊卑。
“唠叨!”端着茶喝了一口,安歌把自己手中的长剑横到桌子上,凉飕飕地看了舒乐一眼,阴沉的目光迸射出的信息,分明是在说‘不服过几招!’
看着眼前泛着寒光的长剑,舒乐拿起平时玩的折扇,扒拉一下安歌放在桌子上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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