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的笑痕依旧,握在身后的长剑却如游龙出海一般,带着剑风直逼元偲瑾的眉宇,银色的长剑夹杂着轻响,森冷的寒光劈开温润的日光携着寒意,冲着元偲瑾而来,对着他划过去的剑风,就像一张巨大的罗网笼罩在他的身上。
站在墙下的元偲瑾硬生生地站在原地,深邃的桃花目中平淡无波,一瞬不瞬地迎视着靠近自己的长剑。
盯着距离自己不到半寸的剑尖,浓密的墨眉上扬,眯了眯眼睛看向墙头上,依旧含笑的谢清韵冷声道。“你可知道,你这样的行为,足够你灭九族了!”
“在自己家里遇到一个来路不明的窃匪,我不该如此招待吗?这不是您提醒我的,难不成要我直接动手吗?”
蹲在墙上手握着长剑,唇角上扬,眼含波光的谢清韵,颇为疑惑地歪了歪头,不惧不恐地迎视元偲瑾冷厉的目光,如同刚刚入学一问三不知的稚子一般轻声问道。
“殿下!”
就在两人互不相让,相互对立的时候,已经从正门入府的午桥寻到这边来,一进桃园就见元偲瑾正被一直寒光粼粼的长剑抵着眉心,惊恐地喊出声。
走在午桥身后,一身藏青紧袖长服,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瞧见握着长剑的人就是谢清韵心底也是微微一惊。
“韵儿!”两个字脱口尔出,有些急切地喊了一句后,却不知后续该说什么,是要她赶紧把剑放下,还是让她手刃了这个让她名声受辱的男人。
“爹,这人鬼鬼祟祟地翻墙入咱家后院,恰好被我抓到,你看要怎么处置?”
坦然自若地蹲在墙头上的谢清韵,好似完全没有听到午桥的喊声,对着墙下的元偲瑾挑了挑眉,收起脸上无辜又好奇的神色,异常严肃地望着急匆匆赶来的谢混,不紧不慢地问道。
站在地上的元偲瑾唇角勾了勾,心底有些泛冷地瞧着眼前演戏的谢清韵,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就为了那么一个噩梦竟然跑到谢家来,还做出这么不符合礼数的事情,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被谢清韵肆意嘲弄。
盯着眼前一脸严肃的谢清韵,元偲瑾压下心底的怒火,暗暗地告诉自己,如此顽劣不堪的人,如何能与梦中巾帼不让须眉之人相提并论,还有后宫里的人,怎么敢用那种肮脏的手法陷害自己,母后留下的玉佩也在自己的手中,那个梦当真是荒唐至极。
“韵儿……这人是……是太子!”已经走到元偲瑾身边的谢混,声音有些干涩,虎目里含着些许不甘地对着墙上的谢清韵说完,转头看向身侧的元偲瑾。
有些不甘地单膝跪到地上恭敬地道。“老臣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忘殿下恕罪!”说话的时候谢混对着墙上的谢清韵猛使眼色,让她赶紧下来。
蹲在墙上的谢清韵,听谢混这么一说,似乎被吓到了,神色有些呆怔,握着宝剑的手抖了抖,看的午桥心底一颤,很是担心那半寸距离被谢清韵给抖掉了,长剑会划到太子的脸上。
不说殿下会不会被毁容,就是蹭破了一点皮,别说谢清韵,整个谢家和他都要负连带责任。
在见谢清韵手抖的时候,反射地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应上谢清韵的剑,微微一用力就把她手中的长剑给挑飞了。
墙上的人也因为午桥的动作牵连着脚下一滑,直直地往墙下跌去,跪在地上的谢混望着跌落的谢清韵心头一紧,可是元偲瑾未曾让他起身,谢混就是在心疼自己的女儿也不敢去做垫背。
而元偲瑾依旧站在原地心底忍不住冷笑,虽说与谢清韵刚相逢,但他可以确定能把一套剑法舞的那般行云流水,能够探测到自己气息的人,绝对不会被午桥三分内力振飞,就算是振飞了,以她的伸手也不会伤到自己。
当然还有一些看笑话的意思,虽说这个想法有点幼稚,可刚刚他差点跌到地上的事情,也是被谢清韵所害,若是传出去丢的就是大魏的脸,现在他就是要眼前的人也把这个脸给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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