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练跆拳道,再加上经常锻炼,体格自然比常人硬朗,那一球的力道固然不轻,可他身子骨还是受得了的。
他只是……习惯了放任除生死之外的事,他没有心情去关心。
姜漓歌随便拿起一本书挡住脸,糯糯地道歉,“对不起,我一定是今天出门只记得带胆子,忘了带脑子。”
宋晚桥勾起嘴角轻不可闻地笑了笑,习惯性开口,“没……”剩余一个字却又如条件反射般堵在喉咙里,不敢说出来。
姜漓歌怔仲了片刻,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宋晚桥欲言又止的样子还真是有一点可爱呢!
她捏着书边,慢慢从额头向下移动,又听到宋晚桥毫无芥蒂的声音。
“姜漓歌。”
“嗯?”
宋晚桥把黑色的保温杯递给她。
“我口渴了,去帮我打杯水。”
“哦好。”
姜漓歌狗腿地接过来,奇怪,这水杯沉甸甸的,不像是没水的样子啊!
走了一段路,她拧开保温杯盖,满当当的水,都快溢出来了,而且还是热的。
她无暇细想,小跑去开水房给宋晚桥接了点凉开水,再配点开水,凑成一瓶温度适宜、口感不错的温水。
把杯子默默放在宋晚桥桌子上,姜漓歌有些迟疑,双手汗津津的,还是忍不住嗫糯劝说,“宋晚桥,咱们去医务室吧!”
宋晚桥摇摇头,看她一眼,“没必要。”
“我还是不放心,万一你半夜疼痛难捱,突然暴毙而亡怎么办,你又是因我而死,我做人总不能忘恩负义吧,你也知道,我最讲江湖道义,你死了的话,我不仅要每天饱受精神上的愧疚与折磨,每年还要去给你上坟,那些纸钱、鞭炮、供品什么的都可贵了,年年涨价,牟取暴利,赚死人的钱,我要是买不起,只能去偷去抢了,到时候被判个百八十年出不来,你的坟头可能就会无人打理,杂草飘飘……”
姜漓歌改变了策略,连蒙带骗,说得宋晚桥觉得周围阴风阵阵,没一会儿就把宋晚桥拽到医务室。
还是那个熟悉的女医生,她正在给跑步时摔伤腿的一个男生擦药,看有人过来,她丢掉棉签,嘟囔一声,“今天受伤的人可真多,比往年运动会受伤的人加起来都多。”
又抬头看门口的人,“你俩坐吧,这成双成对的,都成常客了!”
姜漓歌一脸尴尬,有些不自然地推了推宋晚桥,“快进去。”
“哪受伤了?”女医生问。
“背上。”姜漓歌答。
“你是他的发言人吗?”
“额……”
女医生看姜漓歌面皮发红,憋住笑,没再调笑她,甩给她一瓶云南白药膏,“我现在有点忙,你帮他涂。”
姜漓歌瞪大眼,愣在原地搜寻了一圈,“那其他的医生和护士呢?”
“资源紧缺,这里就我一个医生,至于我的小徒弟,她去镇守运动场了,不能因为几个人打架运动会就不举行了吧!”
闻言,宋晚桥起身就要出去,姜漓歌觉察到他的动机,心头一急,不管不顾蹲下来抱住他的小腿,把他裤子揉得都有些变形,“哎,别呀,来都来了,我闭着眼睛给你涂行吗,保证不偷看。”
看她憨态可掬的样子,宋晚桥咬紧的牙关慢慢松开,手指却缓缓蜷缩在一起。
他半闭上眼,终究是坐着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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