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漓歌:……
“我心里有疾病,是个很阴郁的人。”
他说,他没有母亲,他是个很阴郁的人。
可姜漓歌从来都不知道。
还总以为自己背负着惨痛的人生,以为自己身处不幸。
所以,她可以和大熊一起玩,虽然大熊成绩好,可他家里的经济条件和她家不相上下。
她也可以和方糖一起玩,因为她家里虽然有钱,成绩却不好。
她和他们都有相通的地方,在某种程度上属于同一类人,能够互相慰藉,产生共鸣。
在他们面前,她不自卑。
而宋晚桥,她和他没有任何共同点,他更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生活中所有的不如意。
可往往,越处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心里越有隐藏在暗处的秘密,所谓的天之骄子,不过只是因为,被命运选中,你没有资格说懵懂。
雨越下越大,顺着伞边滴在姜漓歌的脚边,此刻,姜漓歌只想为自己的无知与自私向这个少年道歉,她有意的冷淡,刺伤了那颗冰封的心。
她慢慢站起来,接过他手中的伞,眉梢眼角间仿佛幻化出了花。
“没关系,我很阳光,我可以做你的太阳。”
宋晚桥松开伞柄,脸上像画满了湖光山色,冷冽的线条泛成了道道柔光,他轻声应她。
“好。”
我们都不懂爱,仗着青春年少,时常无意中刺伤对方假装坚硬的躯壳。
可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却不是始于颜值,不是始于心动,而是在千军万马前,城防失守,融化于他的温柔,最终,始于年少,终于余生。
潇潇雨路,有些凄迷。
两个人不紧不慢地走着,穿过教学楼,姜漓歌感觉这么举着伞,手有点酸痛,毕竟宋晚桥太高,她不得不把胳膊伸直,才能到达他的高度。
“还是你来吧,我坚持不住了,你说你长这么高干嘛?浪费空间,浪费布料,还浪费钱。”
宋晚桥接过伞,品味她的话,前两个的确有迹可循,可浪费钱,是什么意思?他不懂,可也没问。
姜漓歌说这话纯粹是想调节气氛,根本不经大脑,见他又陷入沉默,不由有些挫败感,她又不死心地开启新的话题。
“宋晚桥?”
“嗯?”
“你觉得,我是不是很作呀?”
宋晚桥斜睨她一眼,“你觉得呢?”
“我才不作呢!你要是敢说我作,我就晒死你,谁让我是你的太阳呢?”
姜漓歌脱口而出,说完觉得不太对劲,妈呀,她说了什么?
疯了吗?
伫立在两旁昏黄的路灯,偶尔闪烁一下,再加上大雨的冲刷,变得扑朔迷离。
宋晚桥扯了扯嘴角,发出轻笑。
“哇,你也会笑呀!”
姜漓歌仿佛看见了什么世界奇观,惊呼起来。
他笑的时候一双清澈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脸颊处有浅浅的酒窝,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很好看。
“这就对了嘛,遇见开心的事要笑出来,这是人生存的本能,你以后要多笑一笑。”
姜漓歌鼓舞他,同时自己所有的烦恼也好像烟消云散,什么狗屁的嘲讽,什么狗屁的面子,都没有眼前这个少年微微一笑来得美好。
宋晚桥没有再说话,对于自己无法保证的事,他一向喜欢采取沉默的态度。
俩人走过剩下的小半截路,到了校门口,姜漓歌着实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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