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云飞!卧槽泥马,你他妈的你敢动她?”
然而,还没等他冲到一半的里程,他就看着眼前的一幕,呆呆地停住了脚步。
宋晚桥五指扼住蔡云飞的咽喉,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原本淡然的脸上蕴藏了一丝恼怒。
爬满青苔的老墙散发出些许潮湿的味道,土壤里还星星点点分布了些白中带黄的小花,风又起,树叶被吹得哗啦啦响。
时光不可挽回地消逝,所有人脚下都像生了根,被宋晚桥冰冷的气息包裹,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姜漓歌回过心神,去掰宋晚桥的指头,“宋晚桥你松手!他快没气了!”
可他像完全丧失了理智,钳住蔡云飞脖颈的大掌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仿佛只是要拧断一株杂草。
蔡云飞如风中残烛般快燃尽了灯芯,满脸涨红,呼吸越来越困难,气息越来越浑浊。
周围的人倒吸了口冷气,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呆呆地望着。
摩托车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快住手!”
班主任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快步上前,强行把宋晚桥拉开。
脱离了桎梏的蔡云飞无力滑落在地,脖子上的勒痕清晰可见,呼吸紊乱,不停地咳嗽。
办公室。
宋晚桥、姜漓歌、大熊、方糖站成一排。
蔡云飞和他的小弟们站在他们对面。
原本安静办公的场所炸成一锅粥,老师们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手中批改的试卷练习题已经失去了他们的吸引力。
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重磅新闻呢?
毋庸置疑,是宋晚桥同学掐了王副校长外甥的脖子。
没过一会儿,王副校长就闻讯赶来,老师们都噤了声,看他四处张望。
“是谁掐了小飞的脖子?”
蔡云飞立刻伸出手指,指向宋晚桥,“就是他,舅舅,他快把我掐死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抱着王副校长号啕大哭,丝毫没了往日校霸的形象,像个可怜的孩子。
王副校长安抚了他两下,说,“好了好了,舅舅给你做主,别哭了。”
转头与宋晚桥对视,“你!不要以为成绩好就可以为所欲为!看看!看看!把孩子掐的半条命都快没了!思想道德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班主任挤出笑容,“王副校长,这事情还没查清楚呢,不好妄下定论。”
“查什么查?打电话给他家长!领回去!现在!我们临川中学不收这样的学生!”
老师们又开始小声交谈,这么赤裸裸的偏袒,真是天理难容,谁不知道宋晚桥是年级第一名,平时寡言少语,性子冷淡,极少和人交往。蔡云飞是倒数第一,典型的混混品质,三天两头打架斗殴,肯定是他惹了宋晚桥,人家才下了狠手。
姜漓歌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手指搅在一起,抿了抿嘴唇,试图开口解释,
“校……”
“笑什么笑,现在的孩子们呀,年纪轻轻就学会校园霸凌了,发生点口角就恨不得往死里下手,真是心肠歹毒、心狠手辣!”
班主任见状,也没辙,拿出手机,找到学生家长那一栏,拨通宋晚桥家长的电话,简单交代了下情况。
对方是个男人,声音沉稳,道了谢,说随后就到,他便挂了电话和王副校长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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